在拍摄“子弹时间”当天，剧组来了个探班人员——林风眠。

“我靠，中影也太大气了！居然借给你这么大的摄影棚。”

观南将手中的剧本一卷，“砰砰”砸了他两下。

“别给我胡说八道，我可是交个钱，爷们从不白嫖。”

“啧，说笑而已，你也太认真了。”林风眠将他扒拉开，继续在摄影棚内乱转。

正值拍摄准备前期，服装设计师拎着黑色长风衣来回地跑动，招呼着演员们赶紧试装，进行服装修改，别耽误本日拍摄。

这是最后一遍的调整，尽管之前完成试装，但在开拍前还是要进行最终确定。

鉴于导演反复要求这些黑色风衣必须足够拉风。

林风眠惊讶打探这些长风衣，演员挂在鼻梁上的墨镜。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观南审美真不错。

“这还是拍科幻片吗？明明是在拍时尚大片。”

一群俊男靓女，身穿黑色风衣，头戴黑色墨镜，大踏步地往前走。

又飒又美，能把正常人帅晕。

“我暂且将这句话当成是夸奖。”观南微微颔首。

林风眠非常不满，“我这就是夸奖。”他又打量眼肌肉线条无比流畅的剧组成员们，重点在简开朗身上徘徊。

“原以为他是个瘦子，没想到是脱衣有肉。”他看演员的目光很精准，“只要剧情整体不垮，简开朗光凭这身打扮便可以重回流量宝座，如果影片质量再好一些，啧啧啧……”

“我都不敢想他会火成什么样。”

自家学弟还真是个捧男明星的天才。

观南扶额无语，“你究竟来干什么？只是为了打趣演员们打扮得很靓？你应该没有清闲到这个地步。”

“嘿嘿嘿，”林风眠兴奋地搓手手，“我是来看看你打算怎么拍‘子弹’。”

他可看过观南的剧本。

今日这场的戏码在剧本中是如此描写：

【琼斯的枪已经响了，我们进入子弹时间背后的流动空间，尼奥在子弹之间高仆低就，空气像愤怒的苍蝇一样嘶嘶作响。

尼奥不可思议地后仰，一只手放在地上。】

他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强烈认为观南将这句话放错了位置。

它可以出现在影片爆火之后的纪念性书籍中，但绝不该放在剧本里。

可它偏偏是剧组的原台词。

再仔细品品，“进入流动空间”“在子弹间高仆低就”“空气嘶嘶作响”。

这些充满意识流的词汇要如何用镜头去体现？

林风眠思来想去小半年，硬是没有搞出个头绪来。

所以，他才会屁颠屁颠地跑来，准备看观南如何进行此骚操作。

观南面无表情，抬腿走向另外一间摄影棚。

林风眠转头看眼还在筹备的工作人员，满脑子问号。

“马上要拍摄了，你别乱走呀。”

“蠢货，要在这边拍。”

“？？？”

林风眠跟着观南走进这间位于摄影基地角落的房间。

大片大片的绿色映入眼帘，师傅们正在忙碌着组装摄影机。现在他目之所及的摄影机比他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他们正在将这群浩大的摄影机群组，围成一个半圆形。

这场面太古怪了，古怪到林风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子弹时间的特点是在时间上有极端的变化，观众们可以看到子弹飞过头顶；在空间上也是极端变化，满镜头的视角要围着场景旋转。”

观南扯过一把导演椅，慢条斯理地坐下。

林风眠忍不住靠近，如饥似渴地听取解释。

“要达成这一要求，只有虚拟的摄像机，在计算机生成的环境里，才有可以达到。”

话音未落，简开朗已经推门而入。

他显然对室内怪异的环境早有准备，工作人员上来为他系上威压。

拍摄棚的气氛也在此刻徒然变得紧张。

林风眠忍不住咽吐沫，心脏开始砰砰地跳动。

他在见证一种全新的拍摄手法。

尽管不确定最终的成果，但这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创新。

又扭头看眼观南，“你这脑子长得可真不错，”他不动声色地感叹，“像一一朵含苞待放的奇葩。”

“你知道我能听见你在说话吧？”观南面无表情地反问。

林风眠没皮没脸地笑了。

观南没继续怼他。

简开朗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