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哨声在民国背景,和老BJ题材的故事中经常出现。
这并不是种多么不常见的声音,反而是特定题材中的常见素材。
用在这里有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绝妙。
单单论这一点,观南必须得竖起大拇指。
“这个素材用得好,那个电子音的鼓点声用得也妙,回头拍戏的时候记得一定来看,约莫还能找到许多灵感。”
霍棠略略叹口气,三十多岁的人硬生生搞出五六十岁的老态来。
“你这是将人当牲口用,给您配个电影还要跟组干活,多配几部肯定会未老先衰。”他边说边觑观南,“不打算说什么?”
“我会加钱。”观南斩钉截铁。
霍棠闭眼。
恨你是个蠢蛋!
“观南,你这辈子都结不了婚。”
观南淡定一笑,“原也没打算结婚。”
乳猪备上,开机宴做好,观南合十手掌,暗暗向顺子女神连载。
反正只要钱,多少信一点。
剧组开始运转。
经过很多年的磨合,工作人员的效率很高,开场的镜头非常顺利,整个剧组丝滑无比地运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岁月也随之流淌。
一眨眼一年过去了,《霸王别姬》还在继续拍摄。
清晨,天蒙蒙亮。
李如一便跑来探组。
正巧霍棠也在剧组里晃悠。
两个大闲人彼此对视,一拍即合。
“怎么?你也来了?今天拍的戏很重要?”李如一鬼祟询问。
霍棠:“要拍菊仙上吊了。”
李如一眼睛亮了,“哦,那是要结束拍摄了?”
“我瞧着未必,”霍棠若有所思,“最后那场戏很难搞。”
剧组挪到了室内拍摄。
“庄晓梦,一会儿注意安全,勤务人员会时刻关注你。”
在开始拍摄前,观南低声提醒。
“导演放心,我能把握好分寸。”
庄晓梦颔首,她低头看眼脚下的红色嫁鞋,将自己沉浸进入人物中。
菊仙是个悲情的小人物。
一开始她给自己赎身,将烟花地的绣鞋抛下,开启了命运的豪赌。
她光着脚去找小楼,不接受程蝶衣丢过来的鞋,也不接“黄天霸与妓女”的羞辱,顺着小楼好面子的特点,框住了他,否定了蝶衣作为师弟定位自己的资格。
背弃对程蝶衣的承诺,走进段家门,穿着喜气的红色嫁鞋,一脚踢平了红毯,揭开了盖头。
那大概是菊仙自我存在感最强烈的时刻。
然后便来到了现在,段小楼否认了她,一如正如老鸨子的预言。
一切到了结束的时刻。
观南静静观察她,确定准备就绪后,给摄像小组打个手势。
摄像机缓缓运行。
晦暗的室内,房顶挂着缭乱的白布,地面跌着被砸得粉碎的家具。
一个女人悬挂在那上头,红色的嫁妆被偌大的室内吞没。
“CUT!”
菊仙杀青的戏拍摄完成。
场务赶忙将庄晓梦放下来,在观南的带头下,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庄姐,你没事吧?”助理赶忙跑上来,用褐色毛毯将人裹起来。庄晓梦靠在她怀里,捂住喉咙,咳嗽几声,于泪眼朦胧中,遥遥望向观南。
他站在摄像机后,一如初见时清秀,但地位却截然不同,早不是当年无路可走的小可怜。
演员表演了去世的戏码,按照道理来讲,导演要给红包去晦气。
观南大手一挥,包了个板砖厚度的大红包。
“拿走,别嫌少,回头上映后再多补一份。”
白皙的手指摁住红包,却没有完全拿起来,只是轻轻搭在上面。
观南略显困惑,抬头看向女人。
“用不着多给红包,是我该谢谢你。”庄晓梦轻声说,眸中的泪光并没有褪尽,有一颗泪珠坠在眼角,“我一直希望让更多人看到我,追着大女主的电影跑。虽然这个承诺至今没有兑现,但你给了我个更好的角色。”
此刻,观南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你、你想说什么?”
庄晓梦抹掉那颗泪珠,眼圈红彤彤,嘴角弧度却咧开。
“用不着再拍什么大女主电影了,”她说,“那个承诺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观南很困惑。
庄晓梦无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