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着急之处,他急得直拍大腿,“简直是疯了球,就不该放任那些人乱来,要是没有他们捣乱,咱们家观南铁定能走得更远。”
导师也一个劲点头,一副“我家孩子受了委屈,都是那群不要脸的蠢货弄的”的表情。
“……”
观南并非无力吐槽,他是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你们开心就好。”他朝一旁服务员挥手,“照顾好两位,我先出去透透气。”
再不呼吸下新鲜空气,估摸是活不到105岁了。
三人约在一家高档酒店,这家酒店中庭是个绿意盎然的花园,但到了冬天却都变得枯萎,只剩下为了好看摆出来的假花。
花束没有错误,但死板的塑料花束看着碍眼。
夜风拂过,塑料叶片簌簌作响。
观南伸了个懒腰,决定坐在一旁休息下。
可屁股没有落在户外的椅子上,灌木丛里便钻出来个人影。
“哎呀妈呀!!你谁呀!”他一时不慎,直接被逼出一口大碴子音。
“观,是我!是我!”那道声音很急促,听上去又很耳熟。
借着中庭明亮的灯光,观南认出来人。
“你是……邓肯?”
邓肯·米尔顿,一个奇男子,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出现。
比如他喝醉酒的胡同,比如他出来散心的中庭,又比如……
够了!这两个地方足够阴间,不再需要其他更加阴间的地方。
观南向后退了退,步伐迈得很大,相当明显。
“你别过来,小心我叫警察。”
“???”邓肯蒙了,“为什么要叫警察?我、我是你的朋友啊。”
自从那届奥斯卡最佳导演之后,他一直尝试联系里昂,可里昂不接电话,甚至刻意在好莱坞躲避他。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堵住对方,一番逼问之后,里昂才皱着眉头承认,将事情告诉给观南,但鉴于他本人在筹拍下一部电影,暂时没有功夫飞来灯塔国跟邓肯见面。
又在他表示愿意飞去华国后,里昂却又阻止他,说什么观南最近非常忙,忙得脚不沾地,应该没有功夫,如果想彻夜畅谈,还是要等他抽出时间。
于是,邓肯等啊等,等了两年多,这几乎是耗费掉他所有的耐心。
这是终于忍不住借着大学生电影的名头飞来,指望着能在电影节见面,却始终没有寻到机会,只能在酒店中等待。
在邓肯看来,这是时隔近三年的好友重逢,应该是热烈盈眶、涕泗横流,然而在观南看来,这是曾经的对手沦为跟踪狂,不依不饶地企图报复。
他对自作多情又来历不明的人没有任何好感,说话罕见地难听。
“什么时候的事情?在你做梦的时候吗?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下回再来,我直接报警。”
“不,不……观,你听我说,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你能注意到我,我也很喜欢电影啊,我可以交流——”
“够了!”观南退得更加靠后,直接推到中庭边缘,“这是最后一次。再见,”他又补了句,“再也不见。”
“不——”
邓肯伸手去挽留,又被保安们直接拦下。
他们是被两人的吵架声吸引来。
鉴于邓肯乍一看不像个穷人,保安们的手段没有特别粗鲁,只是轻声询问。
“这位先生,请您出示下身份证明,我们要核对下您的身份。”
“不——”邓肯固执地朝观南的背影伸手,眸光狰狞又崩溃,“观,你听我解释,拜托……拜托……听我解释啊,拜托看我一眼,哪怕就一眼……”
他的状态过于反常,保安们不得不将人控制得再紧一些,并且还朝其他员工使眼色。
“这位先生,请您出示下身份证明,我们要核对您的身份。”
“……”
邓肯不再回答。
他的助理赶来,将身份证明交给保安,并且示意员工们别再继续围拢。
失去控制,邓肯跪在地上,金发垂落,遮挡住他的上半张脸,颓唐又阴郁。
“仁慈的天父,祂派遣祂唯一的圣子来到人间,以十字架的爱战胜了罪恶和死亡……但天父……您并没有告诉我,您的圣子他不愿意看我,他一眼都不愿意予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就在此刻,大厅里放得新闻声忽然变得很大。
“据悉,灯塔国正在一年一度的大统领换届,在本次换届仪式中,来自不同候选区域的两位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