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光死后,贺玄庄其他强者心知大势已去,便由辈分最高的贺木带头,仓皇离去。而宁州其他势力的强者亦随之纷纷散去,此次慕云山庄之事至此算是到一段落了。
慕云山庄之内,正堂之上,卫家众人却依旧显得分外紧张。
木桌之侧,希辰的母亲上官芸此时脸色苍白,柳眉紧皱,泪已沾襟。昔日的上官家,到如今也只剩下她和上官哲两个人了,母亲和众兄弟去世的时候,她就连看他们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就在刚才,她还亲眼看见了自己唯一的父亲鲜血淋漓地被抬了进来,这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承受的了呢?
上官芸身旁,卫战和卫啸宇沉默而立,卫啸宇的神态还显得有些疲惫,面对伤心欲绝的儿媳,此时的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因为刚刚上官哲正是在他的怀中一点一点地死去,而自己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老人如霜的鬓角在不知不觉之中再添了些许银丝,枯瘦的脸庞也变得越来越憔悴。
堂下左手边,一身白衣的李翔天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同样和来到这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波澜壮阔。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表面上已经没落至此的慕云山庄之内,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强的实力。
先不说后花园之中那股曾经引起他注意的惊天剑气,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位年纪尚不及二十的少庄主希辰,就足以让他感到震惊不已。这该是有多么卓越的天赋,才能够让他此时便达到了如此的境地。
还有希辰身旁的那个女孩,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却十分清楚,那声骇人的凤鸣声则正是从她的口中传出来的。而且从她刚才所展示出来的身法上看,她的修为也定然不弱,起码和他不相上下。
所幸的是,这李翔天亦与他祖上一样,自幼嗜剑如命,常年都在宗内闭关练剑,外出的机会并不多,对兽族之事知之不多,也并不关心,所以并没有认出子木兽族的身份,希辰和慕云山庄也由此省却了很多麻烦。
在李翔天的眼前,希辰此时却已经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开始打坐入定,恢复体内刚才消耗掉的魄力。这倒并不是说希辰对自己外公的生死丝毫不关心,而是因为他相信子木的能力。如果上官哲当真生机全无,生还无望的话,那么希辰相信子木断然是不会出手的。
毕竟她兽族的身份绝不可以轻易透露,即使是在这小小的宁州,也不可以。而使得子木如此大胆地冒险出手,则定然是因为她有将上官哲救回的把握,当然更为关键的一点则是因为他是希辰的外公。
在悄无声息之间,夜幕已经降临,正堂之中的几人却依旧在焦急地等待着。
“战哥,你说父亲他也会像母亲,兄长他们一样弃芸儿而去,将芸儿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里吗?”上官哲忍不住哭着问身旁的丈夫。
“傻芸儿,岳父大人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再说,你还有我,还有希辰,我们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卫战十分心疼地安慰道。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怕,怕他会像家里的其他人一样,不声不吭就走了……”哽咽至此,上官芸则更是泣不成声。
“母亲,子木她其实并不是如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事情,我也不能说的太多,不过还请母亲一定要相信她,也相信我,外公定然会没事的……”见母亲如此伤心,希辰还是忍不住地安慰道。
一旁的卫啸宇闻之,说道。“希辰,这子木小姐的事情,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等也就不再多问,但是此事关乎到你外公的性命,爷爷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外公他到底还能不能起死回生……”
希辰看着爷爷已经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
卫啸宇见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好,那我们就继续等着吧,哦,还有,希辰,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这些年,你虽然离家出走,让整个山庄都在为你担心,但是却也有了这么一身修为,就连现在的爷爷都不在是你的对手。爷爷也老啦,就像今天一样,已经无法再护卫山庄下去了,所以我已经决定,等你外公伤好以后,爷爷就正式将庄主之外传给你。”
卫啸宇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首先出言的是希辰的父亲卫战。“父亲,希辰毕竟还小,怎么能够担当如此大任呢?”
“迂腐,战儿,为父没有想到你竟然比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思想更加迂腐。常言道,英雄不在年少,以希辰今日之修为足以替我继续将慕云山庄保护下去,何来难以担当大人之说啊……”卫啸宇正言说道,显得极为认真。
而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