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瑶伸手把自己面前的东西拉回来,吴嫂子也帮忙把靠近张金花的东西放在自己旁边,两个人都没说话,但动作却把嫌弃演绎到极致。
张金花气得要死,狠狠嚼着嘴里的糖葫芦,再看周围一圈人都离她十万八千里远,又没人理她,只能愤怒地闭上嘴。
吴嫂子瞧不上张金花的做派,但还是没忍住问楚知瑶说:“弟妹,怀孕的人为什么不能吃山楂?你刚才不是也买了两串?”
楚知瑶扫了张金花手里的糖葫芦一眼,声音不高不低:“山楂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孕妇食用过多会促进子宫收缩,提高流产的风险,三个月以下的人不能吃,三个月以上的人要看体质,胎儿稳定的可以吃一两颗解解馋,大量吃……神仙都保不住。”
吴嫂子一副长见识了的表情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可不能吃了。”
楚知瑶无奈点头:“好。”
下车的时候,楚知瑶远远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明明同样裹着军大衣,她却硬生生看出了肩宽窄腰的身材,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得笔直,仿佛一棵生长在雪地里的松树,高大挺拔。
“哟,那不是陆军医吗,是来接你的吧。”吴嫂子笑着撞了楚知瑶一下,嘴里调侃了一句。
楚知瑶有点不好意思,转眼就看见吴团长急急走来的身影,她顿时乐了,也学着吴嫂子刚才的模样,撞了她一下,调侃:“哟,那不是吴团长吗,是来接嫂子的吧,瞧吴团长着急得像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
着急的吴团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刺溜几下最后稳住了,这大概是东北人刻在骨子里的技能。
吴嫂子:“…………”
楚知瑶捂嘴偷笑,视线里陆琼筵似乎也看见了她的身影,正准备走过来时,忽然被一名年轻的女同志拦住了。
那名女同志看着有点眼熟,上身穿着时髦的羽绒服,黑色的非常修身,脚上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上踩着皮靴,没带帽子,一头乌黑的卷发格外显眼。
天寒地冻,楚知瑶看见那女同志的穿戴都替她冷,不止她看见了女同志,下车的不少人都看见了,议论纷纷。
“那是杨医生吧?她怎么跟个男同志站得这么近?”
“是吧,全家属院就她冬天敢这么穿,娘家有钱,丈夫的抚恤金也不少,仗着牺牲的丈夫得了这么个工作,能不穿得好一点吗。”
“那和她站着的人是谁?新找的对象?”
家属院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见过陆琼筵,不知道她们口中议论的人就是楚知瑶的丈夫,她们刚说完的陆军医。
远处,陆琼筵眉眼冷漠,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大长腿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神色冰冷地看着这个自称是他发小的同事。
“不好意思,我们不熟,请站得离我远一点,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去接我媳妇了。”
“陆哥,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我还和陆叔叔去你家吃饭了,我中午煮了羊肉汤,你要不要尝尝看?”
眼前的女同志正是跟着陆老爷子身后对楚知瑶不屑的那一个。
她早早就知道自己和陆琼筵以后是同事,今天把自己托人新买的羽绒服都穿出来了,一上班就借着病人的问题和陆琼筵接触,没想到陆琼筵没认出自己,说话做事都是公事公办,绝不和她谈论一丝丝私事。
这让她很难受,毕竟小时候她最喜欢和她玩了,还一直想着长大后要嫁给他。
杨玲珑抿唇,眼里有些不甘,抹了一点点眼影的大眼睛瞬间红了,泪水要落不落,楚楚可怜。
陆琼筵天生对除了媳妇以外的女生泪水免疫,丝毫没有感觉,面无表情到甚至很冰冷:“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只有狗,没有人,还有请叫我陆同志或者陆医生陆军医都可以。”
言罢,特意绕过杨玲珑,大步走向朝他看来的楚知瑶。
家属院的人纷纷低声:“过来了过来了,快别说了。”
有一种人天生就能不由自主吸引人的视线,陆琼筵就是这种,他目不斜视,眼里只有楚知瑶那张娇嫩的小脸,鼻尖冻得微红,眼眸弯弯如洁白的月牙。
“冷不冷?”
陆琼筵眉眼的冷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春天般的笑意,伸出结实强悍的双手卡在小女人的腰上,轻轻松松就把人从高高的车尾上接了下来。
现场一片安静,家属院的人们面面相觑,只有吴嫂子对她们冷哼了一声,楚知瑶浅笑,先回了陆琼筵一句不冷,又转身和她们介绍:“这是我丈夫,陆琼筵,他不是你们口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