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的时候陆珺也回来了,一个人来的,脸色透着疲惫,精神却还是不错的。
少了几个人,饭桌上依旧热热闹闹,楚知瑶不愿意一个人在楼上吃,跑下来和大家一起吃。
期间陆琼筵不停给她夹菜,但一样只能适量的吃一点,她吃得可开心了。
大家一起干杯的时候,楚知瑶对上陆英的眼神,发现这个三姐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有些怪异,总之和在房间聊天的时候不一样了。
心里有点疑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每个人的心就这么小,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放心上的话,迟早要闷死。
“琼筵,你也多吃一点,别顾着给弟妹夹,瞧你自己瘦得,来吃鱼。”
陆英见陆琼筵一直在照顾楚知瑶,眉头紧锁,亲自动手给他夹了一大块鱼腩肉,今天的菜大多数都是陆英炒的,不巧,那红烧鱼是鲤鱼做的,陆琼筵因为之前的伤,有些东西一直在忌口。
鲤鱼是发物,再加上楚知瑶不吃鲤鱼,所以陆琼筵也跟着不吃,这是最近陆家人才知道的事,同时在楚知瑶的影响下,身体多少有点毛病的陆家人除了陆砚和陆珺外,都不吃鲤鱼。
所以那一筷子鲤鱼鱼腩肉刚放到陆琼筵面前的小碗,就被他夹给了陆砚,他抬头对陆英说:“谢谢姐,但是我现在不吃鲤鱼了,鲤鱼是发物,我身上有旧伤。”
其实陆琼筵的伤已经好了,以前那些小毛病都被楚知瑶调理好了,这么说无非是怕陆英尴尬。
然而陆英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觉得弟弟和她疏离了,不再是以前的弟弟了,陆英高兴的眉眼淡了不少。
陆家人没发觉,因为陆琼筵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要是他哪天对他们温温柔柔,和和气气那才是奇了怪,要了命了。
陆家人没发现的细节,楚知瑶注意到了,她咽下嘴里的土豆,用公筷夹了一块肉多的鸡肉放到陆英的小碗里,笑眼弯弯地开口。
“这鸡肉不错,姐你多吃一点,是爸自己养的家鸡,很好吃的。”
“谢谢弟妹。”
陆英收起莫名的情绪,对楚知瑶笑了笑,视线划过楚知瑶手里的公筷,垂下眼帘时轻轻往桌上扫了一眼,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双公筷,她面前也有一双,而她刚刚却用自己的筷子给陆琼筵夹的……
陆英心里很难过,敏感地以为陆琼筵是嫌弃她的口水,可她以前也是用公筷的,许家不用,都是用自己的筷子在菜盘里翻来翻去,喝汤也不盛到碗里,直接用汤勺喝,她只是在许家待的时间久了,被同化了……
陆英的这一顿饭吃得很难受,因为她发现自己和陆家人不一样了,她辛辛苦苦亲手炒的菜也没什么人吃,剩了一大半,而桌上那一大碗牛杂和药膳汤却被吃得干干净净。
比起陆英的难受,陆家几个大老爷们满足极了,特别是陆老爷子,他对楚知瑶的态度非常好,简直是把楚知瑶当成亲生女儿疼,见楚知瑶手边的水果吃没了,就让陆琼筵赶紧去削,茶水凉了就让陆琼筵倒。
活生生把陆琼筵转得跟陀螺一样,惹得陆砚和苏民宇都在旁边哈哈大笑,陆琼筵却心甘情愿。
楚知瑶喝着陆琼筵给她热好的牛奶,视线不经意滑过陆英,瞥见了陆英复杂又难过的神色,她一愣,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
吃饱喝足,又和陆家人聊了一会天,楚知瑶被陆琼筵扶上楼休息了,换好衣服躺到温暖的被窝里,楚知瑶早把陆英那点情绪忘得干干净净,睡得香甜。
待再次醒来时,是被开门声惊醒的,她迷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一道笔直的身影一进门就一瘸一拐,似乎身上疼得厉害。
“陆琼筵?你怎么了,是不是膝盖复发了?哪里疼?”
看清楚来人是陆琼筵,楚知瑶瞌睡虫都吓跑了,艰难起身,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满是担忧,眼眶更是泛着红,细细打量着自家男人。
陆琼筵挺直背,昏黄的灯光打在长长的睫毛上,鼻梁挺拔细窄,平时红润的薄唇有点苍白,额头细密的汗水往下巴滴,汗水坠成一个小尖尖。
“爸是不是打你了?因为你打了陆安,所以爸对你动家法了?”
陆琼筵没想到楚知瑶竟然猜到了,还猜对了,心里觉得有点尴尬,以前经常被罚也就算了,现在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自家父亲罚,丢人。
可看着楚知瑶心疼他的小脸,莫名又觉得好像还不错?
小时候他被罚,有母亲抱,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受罚再也没有了温暖的怀抱,但现在他似乎又有了。
“说话啊,你不会被打坏了吧?还是被毒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