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筵抱着楚知瑶的手臂又紧了紧,低声问:“那我把他赶走?”
“不了,让他等吧,等会我在这里睡一会儿,下午和你一起下班,家里有小叔叔看着。”
楚知瑶说着还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黑白分明的眼睛红了一点,似乎真的有点困了。
她闭上眼睛,舒服地靠在陆琼筵身上,小声呢喃道:“他等不了多久的,随便他,我见到他,没打他都不错了。”
“好,我听你的。”
两人就这么腻歪地抱了一会儿,陆琼筵发现怀里的小女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呼吸均匀,低头一看,果然睡着了。
陆琼筵无奈一笑,小声问:“你怎么这么能睡?比儿子还能睡。”
睡着的楚知瑶看起来越发乖巧了,身体被陆琼筵这个大暖炉抱着,脸颊都泛着粉嫩得红,小嘴红扑扑的,微微张着。
或许是来之前吃了糖,呼出来的气息都是香甜的,他忍不住靠近,用舌尖掠夺她香甜的气息。
嘴里仿佛也吃到了糖,甜滋滋的,令人着迷,不舍得离开。
陆琼筵吃了“糖”,又吃饱了中午饭,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女人睡了一个午觉,舒舒服服,跟打了鸡血一样去上班了。
还在沉睡当中的楚知瑶做了个噩梦,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梦到自己重生不过是一个梦,她的孩子没了,丈夫也被她赶走了,她孤零零一个人活着,一直到死。
这个梦太恐怖了,楚知瑶醒来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和恨,那个梦里的她一丝快乐都没有,仿佛整个人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亮光。
阴沉沉的黑暗拖着她,弥漫在她周围,与她融为一体,好似她本身就是黑暗。
因为这个梦,楚知瑶有点惶恐,她不敢再闭眼,缩在被窝里抱着沾着陆琼筵味道的枕头,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墙角。
一直到陆琼筵下班来带她回家,她才恍惚回过神,乖巧地跟着男人回家,平日里话多的人突然变得不爱说话。
陆琼筵内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半夜的时候,楚知瑶又发烧了,很烫,体温高得云舟兄弟俩都醒了。
迷糊的云舟兄弟俩好像感受到了妈妈的不舒服,张嘴呜咽地哭了出来,坐在床上抱着妈妈的胳膊哭泣,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妈妈苍白的脸上。
陆琼筵没有时间安慰两个儿子,拿过退烧药喂给楚知瑶吃,镇定地给她降温,然而这次的烧很是顽固,一个小时都没有降下来,楚知瑶整个人都烧得神志模糊了。
嘴里一直喊着陆琼筵的名字,还有一句一句孩子。
陆琼筵抿唇,又等了十分钟,量体温,心想要是再不降下来,他就带她去医院。
楚知瑶很怕打针,也不喜欢医院的床,陆琼筵就一直在她耳边念:“瑶瑶,你要是再不好,就带你去医院了,去打针,屁股针!”
云舟兄弟俩已经困得很迷糊了,眼皮子哭得都肿了,但是就是不睡,固执地抱着楚知瑶的手臂,小胖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侧脸。
陆琼筵跟念咒语一样,念叨了一会儿,楚知瑶的体温便神奇的降下来了。
陆琼筵不放心,又拿体温计量了许多遍,见她真的退烧了,心口提起来的气才彻底松了。
床单已经被楚知瑶的汗弄湿,他把床单换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把人和床收拾得干干净净,陆琼筵就抱着两个儿子哄了哄,趁着天未亮,闭眼睡了。
第二天的天色很差,灰蒙蒙的飘起了细雪。
楚知瑶醒来的时候,浑身不舒服,酸痛无比,整个人没精神也没力气,昨晚半夜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自己好像病了,很烫,整个身体好像被人放在火上烤一样。
她今年的身体动不动就发烧,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重生的后遗症了。
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卧室里很黑,楚知瑶是第一个醒来的,她睁着眼睛盯着陆琼筵看,男人和儿子都睡得很沉,她隐约能看见陆琼筵笔挺的鼻梁和黑色的眉毛。
今天陆琼筵休息,不上班,她也没喊他起来,让他继续睡,看了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是有人在敲门,楚知瑶睁开眼睛,陆琼筵和儿子都起来了,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喉咙也渴到干巴巴的。
外面隐隐出来说话声和云舟兄弟俩尖锐地叫喊声,她脑袋还很晕,抬手想拿过水杯喝水,却不小心把水杯打掉,砸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陆琼筵第一时间冲了进来,身上还挂着咬着奶瓶的小云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云舟也跟着大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