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瑶也不理陆琼筵,自顾自地逗云舟,精致的眉眼满是笑意,眼里只有儿子一个人。
陆琼筵妥妥地被无视了,他抱着云帆凑到她身旁,拉长语调喊了一声:“媳妇……”
楚知瑶不理他,仿佛没听见他的声音一样,甚至还转过了身,背对他。
陆琼筵知道,她这是生气了,他心虚地摸摸鼻梁,随后又凑上去哄了许久,她才说了一句话:“我呕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陆琼筵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当时他在想什么?
在想他媳妇是不是又有了,紧接着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每次都有注意到,每次都没有弄进去。
他不想让她再一次经历疼痛,他知道她其实心里很害怕怀孕,每次她噩梦醒来他都感受得到,那个时候只有他紧紧抱着她,她才会继续安心地睡。
楚知瑶问他的这个问题,他可以用任何借口敷衍过去,但他不能撒谎,一旦撒谎被发现,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伤害的都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
所以陆琼筵选择实话实说,说完又补上一句:“但我知道不可能,我以后也会更加注意的,不会再怀孕。”
楚知瑶有些意外,她刚刚也确实想到了这个,可她没想到他会老实地说出来,还以为他不会提起这个,毕竟她现在对生孩子确实有点阴影。
对于陆琼筵的回答,她没有说什么,于是她开始转移话题:“我呕的时候再想你为什么不给我递糖?”
说话的时候,楚知瑶的眼神落在陆琼筵刚刚坐的位置,那旁边就有一盒大白兔奶糖。
陆琼筵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头皮瞬间发麻,大意了,没想到他媳妇只是在意这个!
楚知瑶说完这话就垂下眼,什么也没说,但那副样子无端让他想到下雨天被打湿了被毛耳朵都垂下来的小狗,可怜得要死。
甚至还是饭盆被砸扁的淋雨小狗,又可怜,又恼火。
“我忘了,我昨晚有点累,早上起来有些恍惚,对不起媳妇,苦着你了。”
陆琼筵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猫科动物,瞧着很需要人安抚。
他脑瓜子转得快,他知道怎么样会让她消火,让她心疼他。
果然在他话落下后,楚知瑶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撇嘴嘟囔道:“哼,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你要是不帮我挡药,你就睡客厅!”
然而,这回陆琼筵还没来得及回答,从厨房里出来的外婆就瞪了她一眼,板着脸说:“挡药?挡什么药?你还不想喝药是吧?这就嫌苦了,下一碗我让你更苦信不信?”
楚知瑶立刻由张牙舞爪的野猫变成乖巧的家猫,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嫌苦,会好好吃药的。
要是说话的时候没有一脸哀伤,那就更加真诚了。
外婆犀利的眼眸射向她:“不要给我耍小心眼,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手伸出来我看看!”
楚知瑶乖乖伸出手让外婆把脉,闪耀着光芒的大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看外婆,一段时间不见,外婆的头上多了不少白头发,身上穿着她给她做的厚实大棉袄。
只不过是去年的外套了,今年她也做了一套邮寄过去,怎么不见她穿?
她正想问,就见外婆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顿时把她吓得够呛,外婆把着她的脉皱眉?
她怕不是得什么绝症吧?不应该啊,她觉得自己挺好的,就是身体有些虚弱,怎么补也补不住。
巩固不住补进来的气血,再加上她经常做噩梦,才导致她时不时就发烧生病……
外婆摸了一会儿,眼神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让她彻底明白那些来把脉的病人在等待她说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忐忑了。
奇怪的是,外婆看完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警告道:“以后我让你吃药你就吃药,别给我耍嘴皮子,听清楚没有?”
“知道了。”楚知瑶乖巧点头,又怕外婆接着训她,将她这一年来看的病人都大概说了说,特别是楚长白和楚长喜的毒。
她仔仔细细地说完,怕外婆没听清楚,又把楚长喜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惹得外婆嫌弃地开口:“行了行了,我听懂了,还重复说,老婆子我又不是聋子。”
说罢,她思考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来?到时候我给他们看看。”
“那太好了,小叔叔每天都会过来,今天应该是下雪了,所以有些晚了。”
楚知瑶高兴得直咧嘴,仿佛眼前的外婆不是人类,而是什么神仙,一出手就能救人。
但楚知瑶也知道外婆坐了这么久的车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