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卧室的房间就早早被陆砚敲响,此时陆琼筵还抱着软绵绵,香香甜甜的楚知瑶睡觉,被吵醒的男人罕见地发了起床气。
“才几点就起了?这么早吗?”
楚知瑶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云舟兄弟俩也和她睡一个床,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了。
昨晚到了新环境,一时不习惯,就哭闹着要和妈妈睡,楚知瑶心软,不顾陆琼筵的黑脸,抱着两个儿子一起睡了。
两个散发着奶香,浑身都是肉肉的小娃娃正乖巧地窝在妈妈身边睡。楚知瑶抱着儿子们睡,陆琼筵就在后背抱着她,一大早就顶着她打招呼了。
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楼下就已经是一片吵吵嚷嚷了。
陆琼筵来不及灭火,黑着一张脸起床,穿好衣服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又睡着的楚知瑶,粉扑扑的小脸,睡得香甜。
他上前亲了一口解馋,差点把人弄醒,连忙低声哄道:“继续睡,你不用起这么早,等下到了时间我再喊你起床。”
男人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郁的安全感和宠溺,令楚知瑶又沉沉睡去。
三宝和大米昨晚也睡在卧室,三宝睡在床尾的地毯上,大米睡在三宝的肚皮里,听见动静懒洋洋地伸伸懒腰。
陆琼筵带着一猫一犬出去上厕所的时候,碰到了不少一年见不到几次的亲戚,每个和他打招呼的人都要夸三宝一句,然后顺嘴说一句“这猫真肥”。
到了点,不用陆琼筵叫,楚知瑶就被一声声猪叫声吵醒,今天陆家杀了两头猪,此刻正风风火火地开始准备婚宴的饭菜。
陆珺和陆琼筵,以及陆砚正被陆家的老人教一些去接亲的重要事情。陆琼筵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心思却飘到了楼上卧室。
心想着刚才的杀猪声肯定把楚知瑶和两个儿子吵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他,找不到就和儿子在床上闹一闹,才会懒洋洋地起床穿衣服吧?
陆琼筵正在猜测楚知瑶的动向时,那位正在叮嘱他们的老人,突然问陆琼筵说:“琼筵,你媳妇呢?还没起来?”
陆琼筵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如墨般漆黑的瞳孔盯着说话的老人看,语气平淡道:“有事?”
老人是陆老爷子的堂嫂子,陆琼筵喊她大伯母,这位也就是陆露她们的奶奶。
陆大伯母一听陆琼筵这么回答,当下就被噎住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也不敢明着说什么,毕竟她的丈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儿子也过是一个工厂里的小主任。
这个小主任还是厂长看在陆琼筵他们的面子上给的,不然她儿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
陆老爷子这个堂哥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哥,这个堂哥是被陆家收养的,陆家真正的血脉就只剩下陆老爷子这一条了,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因病去世了。
陆琼筵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大伯母,只因为这个大伯母曾经欺负过他的母亲,当时他还小,亲眼看见这个大伯母为了一个猪脚指着骂他母亲是个抠门小气的短命鬼,还张牙舞爪想打他母亲。
他那时候虽然小,但性格却天不怕地不怕,直接把这个大伯母撞飞,当场断了脚腕,小恶魔的名称就这么来了。
因为这件事陆大伯母明里暗里处处针对陆琼筵,甚至在他母亲去世后,还企图把他过继到膝下。
结果惹得陆老爷子大发雷霆,把那位当上厂长的堂哥狠狠教训了一回,又把他从厂长的位置拉了下来,大伯父一家才不敢打陆琼筵的注意。
陆琼筵到现在都知道大伯父他们为什么想把他要过去,还不是为了陆家的财产,为了他母亲留下来的那些东西。
想到从前的这些事,陆琼筵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看得陆大伯母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明明屋子里温暖如夏,空气却似乎凝结成了最刺人的冰碴,从尾椎骨一寸寸碾着脊椎爬到后脑。
陆大伯母已经很久没来陆家了,年轻时受到的教训已经模糊不清,尽管本能告诉她不能惹陆琼筵,但还是忍不住指责了楚知瑶一句。
“做媳妇哪有这么做的?全家都在忙,就她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睡觉?哪有这样的道理?”
陆琼筵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陆珺和陆砚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眼神冷冰冰地盯着陆大伯母,三双如狼一般的眼睛,吓得陆大伯母胆战心惊,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躲到另一边去了。
陆琼筵凉凉地看着她的身影,烦躁地问了一句:“谁请他们家来的?为什么要请?”
陆砚瞥了陆珺一眼,陆珺叹了一声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