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站在新的密室中,左手握紧的左轮正在微微发出暗红色的光。
这个新的密室与之前的布局类似,但里面的细节却是截然不同,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已有些脱落朽损的浮雕,浮雕上面所绘的是一段古老的历史。
在浮雕中央黄金树的光辉下,飞翼遮天蔽日的巨大古龙撞进了一段极为雄伟的城墙。古龙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中握着巨大的雷霆正要劈下。
而在古龙周围是无数披坚执锐的精英士兵,在他们的最前方,一个伟岸的背影挺立正中,他的金发如太阳一般耀眼,手中的长矛高举过头顶,直指巨龙。
但引起姜渔注意的并不是古龙或者那个对抗巨龙的英雄,而是浮雕最左下角的位置,雕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瘦高身影,隐在人群之中。
“鸦山的刺客?在这个时候就在场吗?”姜渔伸手摸了摸浮雕,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再往后看,是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架住了那位抗击古龙的英雄,金色的长发倾倒在一边,后颈被一柄形状扭曲的匕首刺穿,背上浮现出一道狰狞的伤痕。
姜渔看到这里叹了一声,举起手轻轻锤了两下胸口以示敬意,他想继续往后看看,但浮雕的后半部分已经完全崩坏,无法看清之后的故事。
于是姜渔将注意力转向这件密室的中央,一座精美的石台,哦不,仔细看的话,应该是一座精美的石棺。
石棺的四角各雕刻着一个公牛的头部,在石棺的周围浇筑着三层台阶,每一层的拐角都放着一个烛台,上面燃烧着和上一个密室方尖碑一样的冷白色火焰。
姜渔缓缓走向石棺,没办法,只要他背对着这个石棺,心里便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于是他伸出手贴在石棺的表面,就算是隔着手套,依旧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触感,还有一些细微但有节奏的振动。
姜渔用短剑轻轻跟随着那个振动频率敲击了几下。
“咚...咚咚...咚...咚咚”
振动声的频率越来越快,甚至有点像是某种正在渐渐复苏的心跳声。
姜渔正在思考要不要离远一点的时候,身后的密室墙壁突然发出“咔嚓”一声,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
姜渔猛地转身,看到背后的墙壁中浮现了一排暗门的轮廓。
接着,其中一扇暗门突然打开,里面闪出一个黑影,姜渔闪身之后抬手就是一枪。
“砰!嗖!铛!”
秘银制成的弹头刚刚飞出出就被对面丢出的飞刀挡住去路,两者撞在一起后一起落在地上。
“秘银子弹?你是圣愈教会的狩死猎人吗?”对方抢先开口,声音嘶哑。
“你是谁?”姜渔闪身到了石棺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来自恸哭要塞,人们叫我‘狩猎死亡·h’,你也可以叫我霍伍德。”来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轻甲,背上背着一柄巨大的双手剑,斗篷上的兜帽压住了一只眼睛,胡子拉碴,面容憔悴。
“我叫姜渔,是一名失色者。”姜渔自然听说过在这个世界中声名赫赫的深渊监视者们。
他们常年驻扎在哀泣半岛的恸哭要塞,抗击着来自要塞底下的深渊对这个世界的侵蚀。
姜渔从石棺后慢慢走出来,将武器挂回腰带,摘下风帽向对方真诚地弯腰致敬,“向你们致敬,伟大的深渊监视者们。”
“咳咳...”霍伍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摘下兜帽伸手挠了挠脑袋,苦笑着说,“我是一个懦夫,我已经脱离了监视者的队伍...”
“嗯?”姜渔抬起头看向对方,可霍伍德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奇怪,狩猎死亡·h确实就是深渊监视者一员的霍伍德,这是自己上辈子就知道的事实,但他说自己脱离了监视者的队伍,这就奇怪了,这个游戏世界的世界线似乎出现了某种偏移。
“哈哈,那想必也是有你自己的苦衷吧。”姜渔压下心头的疑惑,朝他尴尬笑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没事,兄弟。”霍伍德走到石棺旁,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解下腰间悬挂的酒壶往嘴里倒了两口,自嘲地笑笑,“呵呵,再说正常也没人会想到吧,有一天,大名鼎鼎的霍伍德会成为一名逃兵...”
“来一口吗?”酒壶递到了姜渔面前。
“好。”姜渔双手接过酒壶,大方坐在霍伍德身边,抬起头猛灌一口,立刻就被辛辣的酒液呛得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