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儿！”楚源顾不得惩治楚怡了，眼眸冰裂的怒吼了一声。

水面上漂浮着散乱的鳞片，却看不见那个娇弱的身影，楚源只觉得脑海里一阵轰鸣，一把把楚怡丢了出去，就要往寒潭里扑。

“五哥不可。”楚芸及时伸手，扯住了好不掩饰焦灼的楚源。

“怎么？”楚源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楚云。

“哥哥忘记了？人鱼的伤，要怎么调养，才会好的快？好比凤凰涅槃，他们是要揭去身上的伤鳞，才能恢复啊。”楚芸回头看了一眼寒潭，幸好鳞片不多，显然玖儿受伤并不重。

“是，我忘记了。”楚源拍了拍头，却是想不起，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楚芸却记得，这是五百年前，哥哥和她说的悄悄话。只是后来，哥哥经过五百年前那一场争战，伤了之后，就再没有记起，当年和她说过的很多话。

楚芸看了一眼瘸着腿，想要溜走的楚怡，没打算再和她计较什么。

终归是龙生龙，凤生凤，而是她这般不入流的妾室生的子女，多半都会被送去荒地，不会有机会，给他们在这里留一席之地的。

水花四溅，伏在池边焦灼的等待的楚源，被水花溅了一身的水，瞬间好似落汤鸡般，浑身湿漉漉的了。

楚源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眼眸紧紧地盯着水花散开处，缓缓上来的玖儿。

好似用尽了力气般的玖儿，一出水面，就趴在了身后的玉石花台上，大口的喘息着。

那些受损的鳞片，被寒潭水一片片的冲刷掉落，其实是很疼的。玖儿不是第一次受这种苦，但是这一次却格外的疼。

玖儿趴在玉石花台上，猛地张开了紧闭的眼睛，赫然看见眼前那双明亮的眼睛，被吓得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即往后一缩，又落入水中去了。

楚源伸手捞起了，落入水中的玖儿，她竟然恢复了人鱼的身子，软绵绵的躺在了他宽大的掌心里，嘴巴张张合合的，好像再用力呼吸一般。

“玖儿，这是怎么了？”楚芸的声音，竟然带了些许异样的声音。

他不知道，人鱼疗伤会这般痛苦。

“没事。玖儿是累了，歇一歇就好了。”玖儿费力的想要抬头看看楚芸，却是绵软的抬不起来。

“是要在这里调养，还是。。”楚源紧紧地盯着玖儿，生怕她会瞬间融化成水一般。

“五哥，你怎么。。”楚芸是真的被哥哥眼里，抹不开，化不掉的情愫给吓着了。

她不明白，五哥怎么会这么看重玖儿。

“五哥没事，只是担心玖儿。”楚源猛然警醒，自己竟然心疼的厉害。

好似玖儿身上疼，他也会疼。

“若不是龙珠护体，只怕二叔真的会重伤了她。”楚源喃喃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玖儿听。

楚芸一噤，终是叹息了一声，悄然退了出去。

看样子，这会儿在留在这里，就有些碍事了。

楚芸缓缓的走出了五哥的宫殿，才想起来，自己找他，就是想要说，师傅要自己去跟着他修炼，不日就要来接她了。

可是这个时候和哥哥说，自己也要走，似乎有些残忍。

母后刚刚离开，自己也要走了，这冰冷的龙宫里，似乎在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哥哥会不会接受天帝的邀请，去九重天上，做他自己的王者?

楚云深吸口气，还是算了吧，在缓几天也不打紧。想罢，楚芸转身，大步走回到自己的宫殿去。

不想刚进门，就看着羽卿在正殿等她，像是等了很久了。

“你？有事吗？”楚云并不想见到她。

自从母后走了，羽家像疯了一样，催促着龙王准备婚事。

只是老龙王不答应，羽家也没有办法，还是惧着老龙王，才会有所收敛，答应先让羽卿进宫，婚事日后再说。

楚芸可不觉得此刻羽卿找她，会有什么好事。

终究母后的离开，让他们很紧张。担惊受怕的是，母后会报复，可是他们都不知晓的是，母后不会报复他们，他们已经在作茧自缚了。

“按礼数，你该叫我一声母后了吧？”羽卿轻嗤了一声，对于楚芸的态度，丝毫不介意。

这段时日，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龙宫，她看到的听到的那些冷嘲热讽太多了，早就习惯了。

就算是对她态度在生硬，也改变不了，她今日龙后的身份。

那枚龙后的凤印，姑母居然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