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一般传播迅速,须臾便蔓延到春晓楼这里。
“仙家出行,白身退避!”
虽不见人影,但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却实实在在响彻在众人耳畔。
一时间,行贩走卒们既是心惊又是畏惧,方才还站满看客的街道片刻便开出个宽敞大道。
李丰年只觉那几只恨不得将自己五马分尸的大手齐齐松了力气,他一屁股坠在地上,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心悸。
看客们都来不及撤离,只能人挤人让出一条宽道。站在最前沿的人紧闭着眼睛,冷汗从鼻尖滴落在地,口中急促的警告自己:
“莫冲撞了仙家,莫冲撞了仙家!”
忽然,众人只觉面前挂起一阵刚劲的风,有人悄咪咪眼睛睁开条缝,只见街道尽头一个白衣青年负手信步,款款而来。
他安步当车,可速度却足以让整个街道飞沙走石!
这下,连站在后面的人都忍不住开始祈祷:
“别冲撞了仙家,别冲撞了仙家!”
然而,白衣青年如大象略过一片蝼蚁一般略过了街边看客,挺拔的身姿立在了春晓楼前。
包括春娘在内,春晓楼的伙计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二楼客房内有几个好奇探出头的姑娘也连忙缩回脑袋。
还是春娘先缓过神来,上前谄媚道:“这位...仙爷,不知来小店有何贵干呀?”
白衣青年斜睥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没有回话。
下一刻,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闪闪发光的玉佩,仔细端详一番后开口:
“李丰年何在!”
声音不大,却足足在春晓楼的房梁上回荡了三周才散去。
李丰年神色一变连忙退至众伙计身后。
下一秒他便被几个壮硕的伙计扔了出去。
“淦!”李丰年摔了个狗啃泥,啐了一口起身,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拍拍衣袍朗声道:
“在下便是!”
“你?”白衣青年又看了好一会儿玉佩,才确定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连同一封信被他从袖口取出,交到李丰年手中。
“李...师兄,在下奉仲白师兄之命将此物交于您!”
“什么,这位仙家叫他师兄!”
“我靠,这李公子莫非是什么游历红尘的天才!”
“完了,春晓楼这些怕是要被清算!”
看客们眼睛都瞪得滚圆,心底满腹疑云却只能在眼神里交流。
春娘一屁股跌在地上,满头冷汗把脸上的妆冲花,一道一道五色交替,活像个鬼脸!
“李师兄,用不用我...”白衣青年冷眼扫过春晓楼众人,话语中的寒意昭然若揭。
“谢谢,你且回去复命吧!”李丰年笑着摆摆手。
白衣青年点点头,身形倏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嘞个瞬身!”有人忍不住惊呼,可没人敢动。
刚才那位青年的仙人手段已经让众人心悸不已了,而现在,被他称为师兄的青年还站在这里。
刚刚被他们嘲笑戏弄过!
一时间春娘和嘲笑过李丰年的那几人都跪地祈祷,祈求青年能大慈大悲放过他们。
然而,李丰年根本没在意纷纷扰扰的众人,他盯着手中那封信,神色复杂。缓缓地,他将信封拆开,安静阅读。
沉寂已久的刀疤脸连忙臭屁的推来凳子,放在李丰年屁股下,李丰年顺势一坐。
春娘慌不迭从地上爬起,将暖炉和新茶摆到李丰年面前的桌上,推到一旁,眼神不忘狠狠剜刀疤脸一眼。
李丰年下意识饮了口茶,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心底百感交集。
吾兄:
与君一别去日久,不得相见,实属无奈。
弟如今已拜入道宗,成为真传,往后或修行繁忙,与兄联络减少,莫挂念。
本月的零用钱已托人带去,不够再要。
汝弟仲白
李丰年打开包裹,不同于以往的碎银,这次包裹里满是明晃晃的灵石,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这玩意的价值可比银子贵百倍不止呀!
然而面对如此一笔巨款,李丰年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喜色。
“这是啥意思,这么冷淡,还给我一笔巨款,准备散伙了?”苦笑一声,青年眼底的情绪不知是悲愤还是感怀。
想来也是,仲白他如今已经是大宗门的弟子了,而自己还是个需要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