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江东小霸王孙策,自被云长关羽以一柄青龙偃月刀所伤,心绪便如秋日落叶,纷飞难定,终日沉浸于忧愁与苦闷之中,唯以美酒佳肴为伴,借以慰藉身心。
忽有一日,府邸之外,人声鼎沸,喧嚣异常,打破了往日的沉寂。孙策闻此异响,心中疑惑,连忙唤来侍从问道:
“府外缘何如此喧哗?莫非有何大事发生?”
两旁侍卫轻声禀报道:
“主公,有一仙风道骨之士,正自楼下缓行而过,百姓们心生敬仰,纷纷前往拜谒。”
孙策闻言,轻舒长臂,倚栏而立,目光如炬,穿透喧嚣,锁定于那行人之中。但见一道人影,身着洁白如雪的鹤氅,手持古朴藜杖,悠然立于路心,周身仿佛环绕着超脱尘世的仙气。沿途百姓,无不手捧香火,跪伏于道,虔诚膜拜,场面蔚为壮观。
孙策眉头紧锁,怒意渐生,沉声喝道:
“此人究竟何方神圣,竟能蛊惑人心至此?速速将其拿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人壮着胆子回禀:
“禀主公,此人姓于名吉,乃是云游四海的隐士,常居东方,游历至吴会之地,以符水济世救人,无论何病,皆能药到病除,灵验异常。世人皆尊其为活神仙,实不宜轻举妄动。”
孙策闻言,非但未息怒,反而怒火中烧,厉声喝令:
“我岂能允许有人在我面前妖言惑众,此时不除,更待何时!即刻上前,将其擒获!若有迟疑或违抗者,立斩不赦!”
左右侍从面面相觑,终是无奈,缓缓引导着那位仙风道骨的于吉道人,步步踏上楼梯,直至楼阁深处。
孙策立于堂前,目光如炬,声若洪钟,怒斥道:
“你这狂妄之徒,胆敢在此地蛊惑人心,扰乱视听!”
于吉道人淡然一笑,拂尘轻扬,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贫道乃琅琊宫中一介道人,自顺帝年间便遁入深山,采药炼丹,以求仙道。一日,于阳曲清泉之畔,偶遇天赐神书,名曰《太平青领道》,卷帙浩繁,逾百有余,皆载有救死扶伤、祛病延年之奇术。”
“贫道获此瑰宝,唯愿代天行道,广施善缘,解救苍生于疾苦之中,未曾有过丝毫贪念,取人间一针一线,又何来蛊惑人心之说?”
“尔身无长物,不取于民,试问衣物饮食,何以充腹暖身?莫非尔乃昔日黄巾贼首张角之遗脉,隐匿于世,意图再起?今若不斩草除根,他日必成大患,贻害无穷!”
想到这里,孙策杀心骤起,眼神瞬间冰冷如霜,令左右将于吉押入大牢。
另一边,远在另一隅的墨焱,正沉浸于案头的古籍之中,忽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手中的笔蓦然落地,墨色溅开,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要知道,演义中的孙策正是因为杀死了于吉,才遭到了他的缠怨,从而被冤魂索命至死。
“不可!此事万不能任由其发展!孙伯符此举,恐将引火烧身,我等需竭力挽回。”
得知这一消息后,墨焱心中暗呼,脸上掠过一抹决绝之色,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命人备车,赶到了牢中。
此刻,于吉悠然自得地仰卧于阴冷的牢室之中,周身未见丝毫枷锁之痕,一派超然物外之态。原来,这牢中看守皆被其高深莫测的道行与慈悲为怀的性情所折服,暗自敬服,竟在四下无人之时,悄然卸去了他身上的重重束缚。除非是孙策下令召见,才会匆匆为他戴上象征囚徒身份的枷锁。
当于吉的目光穿越昏暗的光线,触及到墨焱的那一刻,仿佛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凑上前去仔细观看起来。墨焱被这怪异的举动弄得不明所以,问道:
“于道长,您这是……何故如此审视在下?”
“怪哉怪哉,老夫遍览星象,洞悉世间命理,亦擅长看人命格,唯独你这命数难断,就好像是天外来客一般,难测其轨迹,莫知其深浅。”
墨焱心湖骤起波澜,惊异之余,暗自赞叹于吉道长洞察秋毫之能,竟能窥破他这穿越者的隐秘身份。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敬佩于吉修为深不可测,又忧虑孙策此番无意间触怒了如此超凡脱俗之人,恐为江东基业埋下难以预料的祸根。
“于吉道长,我家主公孙伯符一时失察,误伤了仙人清誉,望道长能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今日,我墨焱愿倾力相助,助道长脱此困境,还望道长速速远遁,以免再生波折。”
墨焱的目光中满含诚挚,语气也颇为急切。
于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
“公子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