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有人过来迎接。
带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瞧模样应该是这府里的管家。
贺管家先同贺督军贺夫人打了个招呼,说道:“二爷二夫人来了,老太爷老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这老太爷老夫人指的便是贺督军的父亲母亲,贺宅最大的当家人。
“大哥呢?”贺督军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长房长孙贺竟泽少爷没来,大爷正在院里边领家法呢……”
闻言,贺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不少,嘴唇还隐隐发白,分明是被吓到了,连何玉冰都停了一下脚步,似乎极不愿意进去。
看着他们的表情,李欢喜不禁好奇起来,不知道这家法到底有多残忍,竟能把贺夫人和何玉冰吓成这样。
一行人往院里走去,走过外院长廊,最后才到内院。
刚一踏进内院便听到抽打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男人穿着中衣跪在院中,一个家仆正挥舞着藤条狠狠抽打在中年男人的背上,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殷红的血液沁了出来,将他的白色中衣染成了深红色,格外的触目惊心。
想必这位就是贺家的大爷,只是因为儿子没有回家过年,便被老太爷按照家法处置了。
李欢喜不忍心再看下去,便转过头问贺励森:“这得打多少下?”
贺励森回答:“子女未归者,罚其父鞭笞一百。妻子未归者,罚其夫鞭笞二百。”
这是明明白白写在家规里的,贺家祖先认为,一个男人如果连妻子儿女都管不好,根本不配做贺家的子孙。
李欢喜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她颤声问道:“没有例外吗?”
“没有。”
李欢喜瞬间满脸内疚,因为上辈子她就没跟贺励森回贺宅,那按照家规,贺励森就要被罚当众用藤条鞭笞二百下。
一百下都让人皮开肉绽了,二百下岂不得去掉半条命?
难怪那个时候贺励森回到奉承,脸色格外的苍白,还一身药味,原来都是因为她。
可惜她根本不知道,在贺夫人骂她是扫把星,连累贺励森旧伤复发,差点丢了性命的时候,她还和贺夫人吵了起来,觉得是她故意针对自己。
哎,她上辈子真是太对不起贺励森了,都不能算是个人。
“怎么了?”贺励森见她脸色不好,还以为她是吓到了,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李欢喜本想把手抽回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低声说道:“没事。”
她决定原谅贺励森之前在车上的流氓行径,不生他的气了。
“别怕,有我。”贺励森又安慰了一下。
“嗯。”李欢喜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两个你侬我侬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何玉冰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下车之后贺屹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说这样体贴的安慰了。
她不禁一万次的后悔,都怪她当初看走了眼,以为贺屹行是督军府长子,将来整个督军府就都是他的,没想到他那么的不争气。
如果当初她多花点精力在贺励森身上,那现在的她该有多幸福啊?
贺家的男人们先一步踏进内堂,女人们则依次跟在身后,给贺家的老太爷老夫人行礼。
“都起来,坐吧。”贺老太爷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精神矍铄,声音洪亮。
只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上去比贺督军还要严肃几分,连平日里嬉皮笑脸惯了的贺屹行都不敢造次,乖乖的跟着贺督军坐到了左边的椅子上,女眷则依次坐到了右边。
贺老夫人眼神也异常的敏锐,一眼便发现了坐在最后面的李欢喜,开口问道:“这就是励森的媳妇儿?上前来,让我瞧瞧。”
因为两个老人家年事已高,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贺励森结婚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出席,只是派了人送礼到奉城。
大约是因为贺励森说过万事有他,所以李欢喜并没有觉得害怕,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给贺老太爷老夫人行礼:“孙媳欢喜拜见祖父祖母。”
说完就安静的跪着,不骄不躁,进退有礼。
贺老夫人抬眸静静的打量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李欢喜年轻貌美,却没有涂脂抹粉,干干净净一张脸,不烟视媚行,看着舒服极了。
心下好感顿生,开口说道:“是个好孩子,起来吧。”
说罢,又让婆子送上来一个盒子,说道:“今年是你第一次登门,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那盒子是金丝楠木的,本身就价值不菲,等一打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更叫人大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