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督军生气的指着贺夫人说道,“非要弄出人命来才甘心。”
贺夫人不服气,心想她又不知道李欢喜有病,要不然她也不会骂那么狠,再说李欢喜不舒服自己不去看医生,不是故意装可怜又是为了什么?
李欢喜做了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上一世。
那时候她和贺励森刚结婚几个月,结果他一直和贺督军在外打仗,偶尔才回来一次。
贺夫人受了何玉冰的挑拨,时常为难她,对她摆婆婆的架子。
最过分的是有一次贺督军贪功冒进,结果吃了败仗,受了重伤,贺夫人却听了何玉冰的谗言,认为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请了个风水师来家里看风水。
那风水师自称不但会看风水,还懂八卦会算命,他一见到李欢喜就皱起了眉头,说她命中带煞,天生刑克,逮谁克谁。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贺夫人当时说的话。
“你这个扫把星,娶了你我们贺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早知道你八字这么硬,我当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你进门的。”
“励森到底是怎么选的,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你克死了自己亲妈,现在又想来克我们贺家是吗?”
她那个时候,但凡气性大一点,就被贺夫人逼着自杀了。
贺夫人视她如瘟神,甚至把贺督军的失利怪在了她的头上,要贺励森同她离婚。
贺励森不肯,却又不回来给她撑腰,任由她被贺夫人和何玉冰欺负,甚至让她在娘家抬不起头来。
渐渐的,她对贺励森就从讨厌变成了厌恶,甚至仇恨,觉得他是故意不和自己离婚,为的就是借贺夫人和何玉冰的手折磨她。
后来若不是遇到了沈仲南,若不是他时常开导自己,说不定她就真的崩溃了。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和沈仲南的事情被沈家知道了。
沈仲南的父亲是教育司司长,把颜面礼教看的极为的重,知道这件事之后极力反对,不允许他们两个来往,甚至动用自己在教育界的权力,逼的她提前退学,连结业证都没有拿到。
沈仲南心生愧疚,对她越发的体贴,除了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他对她真的很好了。
后来贺励森听到消息,从战场赶了回来,逼问她和沈仲南发展到了哪一步。
她觉得贺励森问这个问题是在羞辱她,因为她和沈仲南虽然已经生死相许,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贺励森说他在外面拼死拼活都是为了她,却没想到她居然不知好歹,红杏出墙。
她愤怒反击,说贺励森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功名利禄,他从来没有管她的死活。
两个人大吵了一架,然后她就就提出了离婚,结果贺励森差点强行把她……
她衣衫不整的逃了出去,从那以后,更是见到贺励森就躲,两个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连陌生人也不如。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如同昨日,所以贺夫人指责她的时候,她的情绪才会变得那么的激动,受不了刺激,晕倒在地。
“她就是个扫把星,就是因为她,你才会变成这样的。”
耳边忽然传来贺夫人的骂声,就连内容,也和梦里差不多,李欢喜一怔,有点分不清自己这是醒了,还是还在梦中。
“母亲,现在都民国了,你怎么还信封建迷信那一套?”贺励森的声音有点冷,估计是怕吵醒李欢喜,所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再说我受伤和她无关,是有人要杀我。”
“得知你受伤的消息,奉军军心大乱,吉城那边已然失守,连督军亲自去督战都没用,不怪她,难道怪你吗?”
“男人吃了败仗怎么能怪到女人身上?你放心,等我身体好了就上前线,把吉城给夺回来。”贺励森似乎有些疲惫,说道,“我累了,想休息。”
“你累了?”贺夫人立刻又紧张起来,“早就跟你说了要好好休息,你非不听,手术完刚醒就吵着要见李欢喜,还非要和她住同一个病房,让人把你的病床移了过来,她到底有什么好,才几天就把你迷的魂不守舍。”
贺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语气里渐渐透露出些不满。
“她哪里好我知道就行了。”贺励森淡淡说道。
“我看你是根本说不出她的好,”贺夫人冷笑着说道,“我可告诉你,女人就是要教才会听话,不教她就野了,容易任性妄为,等回了奉城,我得好好教教她贺家的规矩。”
“要教也是我来教,轮不到别人。”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