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转头朝他们这边看来。
特别是那几个堂姐妹,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啊,她不是还在上学吗?居然会打牌。”
“难道是她婆婆教的?可她才嫁过去多久啊,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学会吧?”
“难道是她自己偷偷跟人学的?”
“好姑娘谁会去偷学这个?”李承梦接话道,“哎呀真是丢死人了。”
李承梦平时就嫉恨李欢喜的出身,现在逮着机会,自然少不了狠狠讽刺一番。
其他人听着,看李欢喜的眼神都变了,有鄙夷的,有偷笑的,原来端庄高贵的二小姐私底下居然这么不守规矩啊。
“这……太太走了之后,欢喜就是跟着大姨太的,说不定是大姨太教的呢。”三姨太看似在帮李欢喜说话,其实是暗中踩了大姨太一脚。
二姨太心领神会,紧跟着说道:“就是,可能是我们家大姨太教的,这虽然不合规矩,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传出去就好。”
几个人一人一句,彻底把这个罪名给李欢喜扣头上了,看着其他人或鄙视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李欢喜脸色发冷。
可是她没有办法解释,早在她决定出手教训一下肖宝儿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会付出代价。
正当李欢喜被所有人围攻的时候,李正廷从楼上走了下来。
眼尖的三姨太立刻挤开众人,扭着水蛇腰缠了上去:“老爷,您忙完了?”
李正廷今年不过四十七八岁,头发乌黑,身材挺拔,眼神炯炯有神,蓄着短须,看着才四十出头。
“欢喜回来了?”李正廷一眼就看到了风暴中心的李欢喜,不过却没看到贺励森,不由得眉心轻皱,“励森呢?”
“励森有事抽不开身,没来,不过却让欢喜带了很多贵重礼品,可见他心里还是尊重你这个岳丈的。”二姨太缓缓说道,显得十分的知书达理。
“哼!”李正廷吸了口雪茄,淡淡的轻烟在他面前飘散,却仍旧挡不住他那犀利的眼神,“他倒是比市长都忙些。”
“他要是不忙,奉城又哪来如今的太平呢?”
“你说什么?!”李正廷眼神冰冷。
李欢喜对这个父亲的感情很复杂,她心里是恨极了他的,可是她母亲却不允许她有这种想法,还逼她答应一辈子不与他为敌。
所以即使现在她心里有一万句话可以堵李正廷,她却仍旧什么都没说,低下头装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
“没什么。”
“老爷,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人也到齐了,要不咱开饭吧?”二姨太又适时的说道。
“嗯。”李正廷沉着脸应了一声。
坐下之后,李正廷扫视了一圈,然后问道:“承业呢?怎么没见着他?”
李承业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不过他却很重视,一直当自己的亲生骨肉培养,但是李承业却没按照他的安排去走仕途,反而去当了一名画家。
“他最近都在忙画展的事,说要晚点到。”二姨太无比温婉的说道。
“办画展要不少钱,你去大姨太那里再支五千大洋给他,”李正廷说道,“别总等他开口要钱再给。”
“他不开口就是不想麻烦家里,毕竟……”二姨太垂了下眼眸,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姓李,谁敢说什么?”李正廷说着,有意无意的瞪了李欢喜一眼。
这事还要从六年前说起,当时李欢喜也喜欢上了画画,想拜著名的油画大师陶青华女士为师,刚好李承业也说他想学,结果陶青华女士只肯收一个,于是李正廷便让李承业去了,而且是毫不犹豫的那种。
那时的李欢喜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也不懂的妥协,大声争辩起来,她问李正廷谁才是他亲生的,为什么他宁愿让一个外人去学,也不肯让自己的女儿去学。
结果李正廷立刻甩了她一耳光,厉声警告她不许胡说八道,李承业姓李,就是他李家的人。
二姨太也抓着这一点,一直在李正廷面前装可怜,捞了不少好处,就比如现在。
李欢喜盯着桌面,面无表情,但其实内心已经冷笑连连。
这么一看,肖宝儿立刻知道了李欢喜在李家的地位,同时也明白过来,无论她怎么欺负李欢喜,李家是没有人会帮她说话的。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