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脸上的疤痕,陆非心里格外震惊,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甚至,带着几分关心。“老人家,你真的没事吧?”“没,没事......”老人摇了摇枯瘦的老手,看到视自己狼藉的店铺,还有那三个状态可怖的死人,满是心疼和着急。“完了!店被弄成这个样子,还死了人......今后该怎么办啊......”“对不住了,老人家,是我们牵连了你。你看看这些被打碎的东西,一共值多少钱,我们赔给你。”陆非神色诚恳。“钱?这不是钱的事......”老人痛苦地捂着胸口,似乎病痛发作,身体摇摇晃晃。“药,药......”“药在哪?”陆非扶着老人,满脸都是关切。“老人家,药在哪,我去帮你拿。”“柜,柜子。”老人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指向靠墙的柜子。“好。”陆非转身去找。老人眼里寒光一闪,枯瘦的手犹如出洞的毒蛇,在陆非的后背飞速点了几下。陆非身体一软,刚好倒在椅子上。“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陆非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就连脑袋也动不了,瘫在椅子上,只能转动眼珠,天真而迷茫地看向老人。“你不是说要赔偿我吗?”老人阴阴一笑,脸上的道道疤痕跟着动蠕动,刚才病弱恐慌的模样荡然无存,枯瘦的手拉开靠里的一扇门,将陆非推了进去。后面是一个简陋而狭小的起居室。不过老人没停,推着陆非又打开了一扇门,进了另一所老房子。这里挂着白幔,是灵堂的布置。似乎前不久才举办过丧事。供桌上,摆着三个人的遗照。都是男性,年纪相仿。不过陆非一个都不认得。“他们都是我的学徒。”老人将陆非推到灵堂前,深深地望着那几张遗照。“我一手把他们带大,还指望着他们给我养老,可他们却走在了我的前头。留下我一个孤老头子,活着有什么意思?”“从小就跟着我学手艺,反而一个接一个栽在别人手里。”“不成器啊!不成器!”老人恨铁不成钢的摇头。“老人家,节哀。”陆非淡淡地安慰。“节哀有什么用?要让害死他们的人也节哀!”老人眼神阴沉,脸颊的疤痕让他愈发显得可怕,粗糙冰凉的双手搭在陆非肩背,从骨头上用力捏过。他他手法很古怪,陆非可不会认为这老家伙是在给自己按摩。“原来是摸骨!”陆非心中一动,再想到理发店剃头刀,终于明白这老家伙是什么身份了。“你的骨相还真不错!”“怪不得那些兔崽子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这辈子就一个愿望,就想把祖传这门老手艺传下去,可惜被你搞得后继无人!”老人自嘲地笑了笑。“看你一身本事和法器,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后人!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都不能让你活着走出去!”老人将椅背放倒,让陆非躺了下来,然后去打了一盆开水,拿来毛巾和洁面膏。显然,是要给自己剃头!摸骨,剃头。 这是个剃头匠!陆非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原来这老家伙,就是二手奔驰背后那伙人的师父。怪不得那人要摸风尘女的手,那是在摸骨算命,找到命格适合的,就将其杀害变成艳鬼,藏在二手车上帮他们吸运。而自己在与他们斗法时,用了披麻吊丧煞。想不到这死煞的威力这么大,直接把老头的徒弟全弄死了。老头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千方百计找自己报仇。就是不知道,那个妖女和他什么关系。想必那妖女逃跑也是调虎离山,将虎子和黑伞引走,好留机会让老头对自己下手。好一出计中计!看似最可怜的老头,才是最可怕的人。要不是有花家姐的提醒,小心脸上有疤的人,说不定自己真就着了他的道。老人准备好了所有工具,将毛巾丢进开水里,锋利的剃头刀握在手中,目光冰冷地俯瞰陆非。“你根骨不错,杀了你实在可惜。若你是我的徒弟就好了,可惜啊......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你这种人便留不得!到地府给我徒弟陪葬去吧!”说着,他抓起被开水湿透的毛巾,朝着陆非的脸丢去。可没想到。身体瘫软的陆非却突然抬手,手里多了个小棍子,猛然朝毛巾打去。开水飞溅。毛巾反过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