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县城里新订的,要过几天才能送来。
她躺在上面不敢乱动,怕床又塌了。
半晌,门口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就没了动静。
秋棠觉得奇怪,从床上支起身子看过去,与站在门口的人四目相对。
“……”
程朝阳咳了下,避开她的视线,嗓音略低,有些沙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秋棠见他光着膀子,眉头不由地皱起,“你这大冬天不穿衣服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嫌上次感冒的教训不大?”
夏天就算了,她巴不得他光着,自己也能饱饱眼福。但冬天多少穿一件出来吧,生病了难受的是谁?
程朝阳自知理亏,也不敢去看她,快速从衣橱里翻了件上衣穿好。
她下了床,递给他两粒消炎药和一杯水,“吃了,然后坐床上去,我给你换纱布。”
程朝阳依言接过。
秋棠在抽屉里找了把剪刀,拿出干净的棉纱布,和准备好的药水,来到床边。
她的大腿离程朝阳的膝盖很近,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干脆再进一分,碰到了。
秋棠装不知道,扶住他的肩头,手指贴住他的下颌,轻轻往她那边一带,公事公办道:“头稍微侧向我这边,不然看不见伤口的位置。”
低头靠近,视线落在他的眼睫上,两人离得很近,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程朝阳就这么扭着脖子坐着,任她摆弄,秋棠抿唇偷笑了下,她坦白,她是故意的。
等到他额头上的伤口露出来,没了逗弄的心思,她将周边的水渍轻轻用纱布吸干,用棉签给他涂好抗菌药,临了问了句:“疼吗?”
程朝阳喉结微动,道:“不疼。”
秋棠捧着他的脸,低头压上他的唇瓣,亲了下,笑眯眯地赞扬道:“是个乖孩子。”
他眸色微深,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按下,紧接着两人的唇齿碰撞在一起,秋棠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她这是翻车了?!
双方交战间,秋棠渐渐处于下风,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直到靠在他的怀里,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头顶的声音沉而哑,“现在还认为我是个‘乖孩子’吗?”
秋棠喘着气,脸上红扑扑的,她这会儿舌根发麻,不想说话。
两人到凌晨一点多才睡,秋棠困得不行,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程朝阳把她送回房后一沾床就睡着了。
秋棠和程奶奶一直等到晚上八九点钟,人还没回来,她让程奶奶和四妮先去睡,自己坐在堂屋里等人。
装在墨水瓶里的煤油已经烧去了大半,黑烟腾腾融入夜色中,灯光昏黄不定,秋棠一手支在桌面上,托着脸颊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隆隆的摩托车声,秋棠从睡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眼睛。
觉得可能是程朝阳回来了,端着煤油灯,起身开门朝院外走去。
来到院子里,摩托车刺眼的灯光照进来,秋棠不由得抬手挡了挡,她看不清人的身影,不确定地喊了一句:“程朝阳?”
对方嗯了声,从摩托车上下来,顺便将灯光熄了。
“怎么才回来?”秋棠边说着,边将屋外的栅栏拉开,好让他进来。
“找人花了点时间。”程朝阳推着摩托车推进院子,又补了一句,“英子应该明天就能回来了。”
秋棠手上的煤油灯被风吹得直晃,没接话。
程奶奶听见动静也披着衣裳来到院子里,看见程朝阳额头上的纱布,老人难免担心,祖孙俩正说着话。
秋棠想起厨房里,给他留的饭菜,“我去给你把饭热一热。”
说完,直接去了厨房。
留给程朝阳的晚饭,她已经直接装好隔水放锅里了,只等他回来往灶肚里添点柴火就行。
秋棠蹲在灶门口,划了根火柴,抓了一把枯枝点燃放进去,刚把柴火架好,程朝阳就进来了。
秋棠抬头看向他,问:“奶奶呢?”
“睡了。”程朝阳对她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去睡吧,这里我来弄就行。”
秋棠没理他,拿火钳拨了拨干柴,“等都等到这个点儿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灶下的火烧得大,不一会儿就能听见锅里咕噜的水声。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洗手去,饭菜快热好了。”
程朝阳点头,从放碗筷的橱柜上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