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我错了!”
迟月陡然向迟渊跪了下来,凄声哀求道:“都怪我,是我冤枉了你,是我逼你自证,是我眼瞎看错了人,帮着叶尘那魔头给你泼脏水的,我真心向你道歉赔罪,你要恨就恨我吧,只求你不要记恨迟家,不要记恨天池圣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我都任你处置,我愿承担所有后果!”
迟渊漠然看着迟月,眼中没有半分感情波动:“如果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便没有所谓因果报应一说了,我也不是天道,你们酿下的因果,还轮不到我来处置。”
听到这话,迟月眼中流露出绝望之色,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希望了吗?
她猛然抱住身旁迟阳的腿,哭求道:“迟阳,你替家族说句话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说上话了。”
“他说得对。”
迟阳神情却一片木然,“道歉解决不了问题,你们也没资格求他谅解,我也一样。”
迟月脸色瞬间灰败下来,望着迟渊再说不出话,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回去吧。”
迟天昊声音沙哑无力的开口,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千岁,面容苍老到了极点,状若行将就木的老人。
说罢,也不问迟月迟阳同不同意,挥手一卷,连招呼也没和其他人打一声,便破开空间带着两人离开。
“夫君……”
安雨昔偷视着迟渊,眸中有心疼,亦有担忧。
有容倾嬿等女沉默难言,她们都想抚慰迟渊内心,却都怕抚慰不成,反而触碰了迟渊内心的伤口。
南宫明拓跋洪五位圣主见迟天昊落寞而去,心情皆是一片沉重,迟天昊逃不了因果报应,他们一样逃不了,恶因已经种下,道歉赔罪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只能等着恶果降临。
可他们很不服,怨气冲天,认为秦玄天是故意在坑他们,否则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们改变立场的事,为何秦玄天不给他们半点提醒,反而看着他们往火坑里跳?
补天圣主卢道崖第一个按捺不住怨气,怒而向秦玄天质问道:“帝尊大人,我卢道崖向来尊你敬你拥护你,自问没做过得罪你的事,可为何在这件事上只提醒了他们不提醒我?任由我酿下大祸?这是正道领袖应有的作为吗?”
卢道崖一打开宣泄口,南宫明、拓跋洪、厉无为、齐麟也相继愤怒质问起来。
“我自问也没得罪帝尊大人,却为何对我犯错坐视不管?”
“帝尊大人厚此薄彼,岂是正道领袖之作为?”
“我承认我有错,可帝尊大人身为正道领袖,见此不应该拨乱反正吗,何以让我等越陷越深?”
“帝尊大人如此区别对待,置我等势力弟子的安危于不顾,岂不教全天下正道势力心寒?”
……
秦玄天静静听着五人的质问,没有打断辩解,等他们都说完了,这才叹声回应:“你们以为老夫提醒了他们,却没提醒你们,故而对老夫心生怨怒,但你们可知,老夫未曾提醒过他们任何人,在老夫现身之前,他们没人知道老夫在此。”
“什么?”
闻听此言,南宫明五人呆立当场,秦玄天没提醒过其他正道势力?那这些正道势力怎么会……
“帝尊大人的确没有提醒过我等。”
“你们自己因愚蠢酿下祸患,反倒怪起帝尊大人来了,真是不知廉耻。”
“这场恩怨沾染了哪边的因果,都会受到反噬,也就尔等蠢不自知,还有脸怪怨帝尊大人,难道也想让他沾上这般因果吗?”
北寒神宫等正道顶尖势力的圣主皆是出言反驳抨击,言辞间充满了讽刺之意。
“不可能!若是没有提醒,为何你们都不怀疑他?难道我等的判断就毫无道理吗?”
卢道崖怒声咆哮道。
“唉……你们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吗?”
秦玄天又叹了一声,目光复杂地看着五人道:“为何沾染了大气运之人的恶果,会受因果反噬?为何修为越高,所受反噬越重?因为大气运之人乃是应劫而生的啊。”
“古往今来,这方世界经历了多少劫难,然每当有大劫降世,都会有大气运者应劫而生,为亿万生灵抵御灾劫,此乃天道对这方世界的保护,以免万灵遭劫,生机不复。”
“可凡是大气运者,无不是天资横压一世,机缘数之不尽的天道宠儿,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受尽天道恩宠,占尽世间便宜之人,试问哪个不贪其机缘,哪个不欲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