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恢弘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在青铜灯柱上,在空旷一间屋内,印在两张人脸上,金灿灿的模糊了轮廓,他们在一张躺着人的床边讲着什么,能从那一晃一晃的烛光中看出些担忧来。
“我的儿子,竟然如此羸弱!”一人的脸上生出些忧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详情不知为何,只是城门进城处,有诸家争鸣,公子政好奇下车查看,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水土不服,捂头倒地,想必多年在外,还未适应吧”另一个人双手伸在身子前面,作了一个揖,鞠躬着脸埋得很深,烛光都照不出一丝表情。
“你也不必为他解释什么,我的儿子,即使他再无能,我依旧认他。”这人说着,缓缓转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未见苏醒的痕迹,他眉头紧皱又说道:“之前他娘俩受了罪,我也同受那样的罪,只是身为秦国未来,我不能让他以后继续平庸。”
“公子明智,我定当帮助公子政,脱胎换骨!”这人还是做着禀报的礼仪,不曾抬头。
“别这样说话了,以后若是我成为秦王,你就是相。”说着那人将手用力搭在另一个人作揖的手上,拍了两下并且按下去示意不需要这些礼节。
这时床上的少年终于有了些动静,这是少年政昏倒第三个时辰,城内都已处于宵禁时刻了。
少年政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过完了好多的人生一样,他经历了许多,那些人生似乎是前人的,学到了那些不曾学习的知识,只是这样的梦太长,他逐渐感到孤独,他在孤独中感到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在那样的追求的人生中迷失,他害怕最后只剩他自己一个人,最后他甚至过了自己的一生,是从自己的少年活到了老年,他梦见自己在一个田园山庄,过着梦寐以求的悠闲日子。不知道梦里的他怎么意识到他在做梦的,也许是那悠闲的日子来得太过于轻松了,终究是醒了过来。
少年政看见自己的床头有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他们二人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他本想不做声息的听清楚些,但是他醒来时已经有了动静,其中一人率先开口了:
“吾儿政,身体可还有恙?”询问的语气威严而平静。
“父?父亲?”少年政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父亲竟然在一场梦醒来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连忙起身,下了床,跪在了那人面前,行了跪拜之礼。少年政正想跟父亲说起自己和母亲这些年的种种日子,可是父亲的话马上就打断了他。
“礼仪倒也没忘,看样子已然没事了,这位是我的心腹先生,吕不韦,之后的事就由他与你交代。”他指了指一旁和他说话的人,转身就离开了,没等少年政说出第二句话。
少年政多年来对父亲的期待,现如今化成了梦一般的虚幻,一些烛光甚至看不清父亲的脸,昏暗的房间像一个牢笼,仿佛从此刻他命中注定一般,无法逃避。
之后吕不韦带他了解了整个秦国,秦国的上下都知道了这么一位公子的存在,整个国家的文献资料他都可以查看了,父亲还给他安排了文武官老师,他受着全国最顶尖的教育。
他很少有机会能见到秦王,即使那是他的爷爷,他那时候还是太小,生死离别在他的意识里还不够深刻。
就在一年后,他的爷爷,也就是秦王守孝一年加冕三天去世了,他的父亲,那个对少年政来说,是威严而平静的父亲,成为了最高的权利拥有者——秦王。
当初父亲安排他的心腹,也就是那位少年政的引路人——吕不韦,确实也成为了丞相,封为永信候。少年政第一次感觉到了宿命在追赶他,是那最高权利的宿命,是那个在冰冷的王位上孤独终生的宿命。
他又想起来了多年来自己学过的诸子百家的理论,在秦国奉行的是商鞅变法以来的法家思想和政策,其中以韩非的法治为中心,法、术、势相结合的思想,在这里少年政曾提出了许多别家思想的统治问题,但是都受到了驳回,政治就是这样,需要些偏执的坚守,只要它有效。
那天醒来之后,少年政再也没有见到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龙会给他龙眸幻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龙眸幻瞳会让他看那么多知识,看那些历史,看那么多文字,让他了解百家之态。
他永远也不知道多少个世纪之后的这个土地上的人们还是会好奇他怎么会有一个举世骇俗的思想,一个其实已经在多年前就埋藏在他心里深处的想法,远在他得到龙眸幻瞳之前,只是他现在还没发现。
即使在这几年里,他逐渐熟悉了秦国的点点滴滴,他的龙眸幻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