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直到今日方?才匆匆赶来。
是作为法医的姜晓晓去?接待的他们。
一开始老两口还有些疲惫和不?安,他们始终觉得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人说没?就没?了呢。
姜晓晓也是例行公事,把?需要告知二人的情况仔细说明,又让二人提供身份证、户口本,签署申请表后才带着?人前?往殡仪馆。
经过尸检的尸体一直停放在附近的殡仪馆内。
姜晓晓把?同工作人员出示好他们的证明文件之后,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走进一间装有医用推拉式自动门的房间前?。
屋子里?是整齐的一整面?墙的冷藏柜,每个柜门上都有一个标签,标注着?尸体信息。
刚走到门口,魏母便?有些承受不?住地停下脚步。
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曾经活泼生动在自己记忆力的人,就这么躺在一个个方?形的“屉子”里?,像是一件失活的物品。
姜晓晓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发现?魏母正趴在魏父肩头瑟瑟发抖。
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会情不?自禁心生怜悯。
姜晓晓局促地过去?问候,“阿姨情况还行吗?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那叔叔一个人去?也行的。”
她嘴笨,不?会安慰人,只能采取这种迂回的方?式。
或许迟一点见到儿子的尸体并不?能改变什么,总好过现?在这样的打击。
“小同志谢谢你的关心,”魏母摆摆手道,“我还可以,就是有些虚弱,站一会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她不?亲眼见到尸体是不?会相信儿子的死讯的。
姜晓晓嘴角紧抿,定?定?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往里?走。
冷藏柜拉开的瞬间,一股寒意直逼人大脑,令魏阳父母忍不?住缩成一团。
尸体头冲外,工作人员本准备上前?掀开盖尸布,却被姜晓晓拦住。
“让家属自己来吧。”姜晓晓低声说道。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看到尸体大剌剌躺在里?面?对于一对中年夫妻来说恐怕刺激不?小。
让他们自己揭开好歹能提前?做足功夫。
这是姜晓晓认为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魏母率先一步走过去?,没?有掀开脸上的盖尸布,而是犹疑地伸向尸体左手的位置。
白色的布料揭开,青紫色尸斑下,一颗小小的痣在白纸灯下格外明显。
“咚”地一声响,魏母肩上的包落在地上的同时,她跟着?跌坐在地,眼神执着?地盯着?那颗小痣嘴里?呜咽不?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念着?念着?,一颗颗泪珠落下,终于无法承受内心煎熬折磨的魏母大喊一声,“阳阳!”
她趴在盖尸布上,声嘶力竭地呼号着?儿子的小名,温热的泪水很快湿透一大片,捂不?暖爱子冰凉的尸体。
魏父一直站在靠头的位置,一只手伸出去?却抖得不?成样子。
他连揭开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孩子啊!”魏父张了张嘴,只能做出嘴形,发不?出声音。
那无声的沉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隐痛。
连姜晓晓也被停尸间里?的压抑的氛围给弄得喘不?过气?。
魏阳父母哭得不?能自已,姜晓晓不?知该如何劝解,工作人员的话更是杯水车薪。
她无奈只能走出去?打电话求助程悦。
好在单位距离近,程悦刚结束手头工作便?匆匆往这边赶。
推门而入的时候,便?见到两个泪人坐在椅子上,紧紧靠在魏阳的尸身旁泣不?成声。
姜晓晓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递纸巾。
程悦过去?拍拍姜晓晓的肩,代替她的位置,轻声细语道,“叔叔阿姨你们要节哀顺变。相信魏阳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为他伤神的。”
这话大概是戳中魏父心事,他一拳头捶打在自己胸口自责难当,“都是我的错,我的阳阳是多懂事多有担当的一个孩子!如果不?是我把?他逼得太急了,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