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学会了一个词叫做惺惺相惜,不知道那个傻瓜有没有发觉,臭男人常常会给九头妖送一些五颜六色的糖豆子,九头妖吃的很开心,我看着眼馋也想吃,九头妖不准,他说他没有解药养我,养了这么久,万一毒死了,损失可太大了,我觉得我失宠了,于是我看那个臭男人越发不顺眼,野兽的直觉告诉我,他身上有古怪,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古怪,我难得正经一次提醒他不要被人骗了,他却很是自信,我比他更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自信如他,终有一日也被气得掀桌,凌厉的妖气盛放在整个林子里,吓得飞禽走兽争相向外逃去,我被他周身的杀气吓得哆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冷静下来,盘膝坐在地上,摸了摸我的头,吓得我又是一哆嗦。其实我知道她是女人,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是皓翎的王姬,这世上果然还是女人最会骗人,我这么想着,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不知道她做了女人漂不漂亮。这些年,我跟着九头妖,闯过五神山,轩辕山神农山,大荒,三大王族的老巢,并且全身而退,也算得上是战绩赫赫。那些年里的他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越发的无喜无怒,我知道他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了防风邶这个出口上,而军师相柳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任谁也无法攻破。有时候他顶着一头黑发回来,我会觉得恍惚,几次差点冲下去打他,可是防风邶和相柳说到底都是一个人。有时候他也会很奇怪,比如说他会突然问我,毛球,你做梦会不会梦到我,我冷漠的摇头。嗯,梦到你那也太可怕了,他居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脸的不甘和不爽,像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他说连我这个傻鸟都这么想,旋即却又摇头释然。又比如说有那么几十年,他一到晚上就失去了踪迹,直到清晨才带着一身海鲜回来,渐渐的士兵们茶余饭后的八卦主题又多了一个,后来连洪江老头都忍不住问我,你家主人是不是有家室了,我理解了一下家事的意思,头摇的像拨浪鼓,他有九个脑袋,九个脑袋都看上一个人,概率太低了,可惜洪江老头听不懂鸟语。洪江老头只是笑着自圆其说,他那个性子怎么可能,然后就走了,留下我一脸懵逼,欲言又止,无人八卦的滋味可太难受了。时间过得真快呀,这么一晃相柳这家伙已经死了五百多年了,主人毛球还想你呀。”
小夭陪着相柳的元神,用自己心口的温度和心跳,滋养着相柳的元神一天一天在慢慢的恢复。
平日里,小夭和毛球会去钓鱼,毛球很喜欢吃小夭烤的鱼,每次都会让小夭多烤一些。毛球吃饱后就趴在地上,小夭躺在毛球的怀里,抱着相柳的元神。毛球也用自己的羽毛抚摸着主人的元神,希望主人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以前主人就是这样靠着毛球的身上睡觉歇息的,好想念主人。
毛球想起相柳救了自己,从此它决定陪伴相柳一生,这几百年里,主人对自己很好。
毛球陷入了自己与主人认识的回忆里:“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差点把我吃了,后来的他总爱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一丝不苟的竖起满头银发,配着那张过分俊美又冷漠的脸,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谁又能够想到呢,他也曾经衣衫褴褛,满脸血污,顶着一头杂乱不堪,犹如枯草的头发,神色惶惶如丧家之犬,好巧不巧,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哦不妖,就是这样的他,他跟我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会,我丝毫不介意他一身血污,臭烘烘的凑到他胸前就是一阵猛蹭,他愣住了。后来等到我长得比他还要高还要大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他对我坦白,那时候他几乎快饿晕了,看到活物就只想往嘴里塞,我好奇的问他为什么没有往嘴里塞,而是往你的破衣服里塞呢,哈哈,舍不得吃你。我又问他,然后呢,他就满不在乎的笑,说自己成了死斗场的奴隶,再逃出来就遇到了我这只傻鸟。我傻吗,我才不傻,我都没有告诉他,其实鸟类的天性,会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活物,当成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我跟他打招呼的那句话,以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跟他的交流,其实是在把他妈妈,这要是给他知道了他不得把我给烤了呀。跟他一起过日子其实挺难的,尤其是对一只小小鸟来说,那时候我翅膀上的毛都没有长齐,常常被它揣在怀里跑来跑去,后面跟着一大群拿着家伙事的人啊妖啊的追着。他是九头海妖,一着急本能的就往水里跑,他经常会忘记怀里的我,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好几次都差点淹死我,让我不得不成为一只怕水去会游泳的鸟,毕竟吃不好睡不好啊,我发育的比其他鸟都慢,足足三年才长齐了翅膀上的羽毛,可我还是不会飞,他在树林里观察了几天别的鸟爸鸟妈,是怎么教孩子飞起来的,然后把我带到了海边的悬崖上,一脚给我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