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对,然而他只是说了一句,傻鸟,叫你乱信。有一天主人带着我去山里瞎转悠,河边传来少女略带忧伤的歌声,让我为之一振,他愣了一下白了我一眼,麻烦你先修个人参成吗,我不理他,张开翅膀飞到河边一看,乖乖,这一看不得了,唱歌的竟然是个男的,这帮神族太不像话了,就知道欺骗我们这些单纯的小动物,我气鼓鼓的落在那个臭男人跟前,大概是我干架的气势唬住了他,他以为我要吃他手里的好吃的,昧着一张笑脸说尽了好话,神族不是有句话吗,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如此这般我的气也消了一些。突然我觉得头越来越晕,爪子越来越无力,仿佛上次偷喝了酒一般,咣当一声我又倒了,我气恼的在心里咆哮,等本大爷站起来一定连你一块吃了,然而没吃成,后来的100年里都没吃成,臭男人似乎成了九头妖的朋友。切,我还以为他会死在那个夜里,毕竟某只九头妖可是既护短又记仇,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九头妖脾气坏,架子大,杀人也麻利,但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跟后来世人口中所传的,残暴冷血的杀神形象出入还是很大的。可见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或者鸟的手中,臭男人住在不远处的清水镇,九头妖常常找他聊天,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有时候带着礼物,有时候带着满身的杀气,后来我逐渐发觉,那小子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我亲眼见过九头妖被他画的满脸黑炭的样子,我这辈子都没有见他这么搞笑过,笑的我连续3天从树上摔到了地上,这是普通人干出来的事吗,这简直是个天才啊,哈哈哈。我觉得九头妖最近变得爱笑了,发自内心的那种笑,这些年来我能看得出,他变得越来越厉害,也变得越来越没有情绪,开心不是真的开心,生气也不是真的生气,当年那个一开心就摸我头,不开心就拔我羽毛的九头妖,似乎已经格外遥远。我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惆怅,可自从认识了那个臭男人,一切似乎有了变化,虽然有时候,甚至是大多时候,九头妖都会被他气的炸毛,如果九头妖有毛的话,可是回到无人的地方,回想起那个人狡诈无赖以及胆大妄为,他又暗自好笑,他虽然胆子大,其实很弱,连我都打不过,可他身上似乎还有一些什么吸引住了九头妖,以至于后来九头妖看向他的眼神里除了动怒,还多了一些柔和的东西。很多年以后,我学会了一个词叫做惺惺相惜,不知道那个傻瓜有没有发觉,臭男人常常会给九头妖送一些五颜六色的糖豆子,九头妖吃的很开心,我看着眼馋也想吃,九头妖不准,他说他没有解药养我,养了这么久,万一毒死了,损失可太大了,我觉得我失宠了,于是我看那个臭男人越发不顺眼,野兽的直觉告诉我,他身上有古怪,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古怪,我难得正经一次提醒他不要被人骗了,他却很是自信,我比他更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自信如他,终有一日也被气得掀桌,凌厉的妖气盛放在整个林子里,吓得飞禽走兽争相向外逃去,我被他周身的杀气吓得哆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冷静下来,盘膝坐在地上,摸了摸我的头,吓得我又是一哆嗦。其实我知道她是女人,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是皓翎的王姬,这世上果然还是女人最会骗人,我这么想着,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不知道她做了女人漂不漂亮。这些年,我跟着九头妖,闯过五神山,轩辕山神农山,大荒,三大王族的老巢,并且全身而退,也算得上是战绩赫赫。那些年里的他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越发的无喜无怒,我知道他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了防风邶这个出口上,而军师相柳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任谁也无法攻破。有时候他顶着一头黑发回来,我会觉得恍惚,几次差点冲下去打他,可是防风邶和相柳说到底都是一个人。有时候他也会很奇怪,比如说他会突然问我,毛球,你做梦会不会梦到我,我冷漠的摇头。嗯,梦到你那也太可怕了,他居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脸的不甘和不爽,像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他说连我这个傻鸟都这么想,旋即却又摇头释然。又比如说有那么几十年,他一到晚上就失去了踪迹,直到清晨才带着一身海鲜回来,渐渐的士兵们茶余饭后的八卦主题又多了一个,后来连洪江老头都忍不住问我,你家主人是不是有家室了,我理解了一下家事的意思,头摇的像拨浪鼓,他有九个脑袋,九个脑袋都看上一个人,概率太低了,可惜洪江老头听不懂鸟语。洪江老头只是笑着自圆其说,他那个性子怎么可能,然后就走了,留下我一脸懵逼,欲言又止,无人八卦的滋味可太难受了。时间过得真快呀,这么一晃相柳这家伙已经死了五百多年了,主人毛球还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