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袍自行穿戴于身。
接引道人以手扶颈,缓缓扭动噼啪作响,宛若爆竹,他手持念珠缓缓搓动,虽脸色平静,然声音难免有些低沉,他叹息道:
“毁去金渡佛身,贫道实力便再退一步,非数万载不可复,真乃祸不单行,罢了,此乃因果也。”
言罢,接引道人双手合十,神识迅速远游,只是片刻便捕捉到自家师弟与那一抹猩红捉对厮杀的身影,接引当即不再迟疑,身形踏前一步,消散于此方天地。
须弥山外,天幕极高处。
猩红法相手持两柄鲜红长剑,悬浮于天际,冥河法相乌青的脸庞獠牙狰狞,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着嘴唇,狞笑道:
“道友便只有这般手段?只能躲闪乎?当真令贫道大失所望。”
其对立面,面呈仙魔二色的准提法相脸色难看,原本另一半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的慈悲脸庞,此时也怒目圆睁,其眉头怒火腾升。
“冥河道人,尔莫逞口舌之利,你我本无甚仇怨,此番尔却大打出手,必中因果贫道记下了,他时贫道定然亲自拜访幽冥血海!”
闻言,冥河嗤然一笑,将元屠阿鼻横于胸前,轻轻抖动便有数之不清的血滴迸射,其污秽之气滔滔不竭,他缓缓抬起头颅,猩红的眼眸中迸射精光,轻笑道:
“他日贫道若想讨教切磋,随时可往血海,贫道静候佳音,然此番眼下,还请道友莫再留手,望不吝赐教。”
见此,镇元子眼眸一凝,而后缓缓闭上,神识蓦然远游万万里,待捕捉到那一抹赤金流光,他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闷声开口恍若神人擂鼓道:
“于贫道足下天地,尔能逃遁至何处也?”
言罢,巍峨法相双手快速结印,手掐古老繁琐的法诀,双指并拢朝着虚空猛然一指,轻喝道:
“地载众生,戊土化神兵,截杀,赦!”
伴随着法自口吐,字字真言化作流光迅速堕入土壤,而后消失不见。
南方距离西方边界处,接引道人虚幻的身形正极速向前逃遁,看着不足万丈便可跨身西方,接引道人眼帘便不由得暗沉,他双手合十,轻叹道:
“但愿师弟无碍!”
骤然间,他身形猛然顿住,抬眼看向正前方,不由得眯眼打量,只见其身前不足千丈处,一尊尊金甲神人自地面拔地而起,皆手持神鞭驱山搬水,在西南交界之地筑起高耸入云不见其顶的戊土之墙。
其城墙之上,盘坐有一道人,这道人身穿淡黄道袍,其上点绣鎏金山川江河,脑后乌黑发丝用一金霞小冠束起,手捧地书,面容颇为和善,正面带微笑俯瞰下方接引道人,他轻声道:
“道友这般急切,是欲往何处去?”
闻言,接引道人虚幻的身影一僵,他抬头看着端坐天际的道人,沉声道:
“镇元子,尔以为区区善尸便能阻挡贫道乎?”
高居城头的道人闻言缓缓起身,他踏前一步,身形自极高处极速而坠,稳稳落于接引道人身前,二者相对而立,善尸面带微笑道:
“即便擒拿不得道友,然阻拦片刻并非难事。”
话音刚落,四周密密麻麻的金甲神人,蓦然挥舞手中长鞭,于半空炸响,恍如惊雷,而后身形化作流光朝着接引道人冲杀而去。
见此,身居南方的镇元子法相微微一笑,正欲踏步前往西南边界,岂料一声冷哼自他耳畔炸响,闻听,镇元子徐徐转过头去,看向不死火山口处,一腰间盘旋九首火龙,耳挂火蛇,皮肤呈赤红色的魁梧身形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下,祝融紧了紧手中火神戟,他挺直戟尖对准巍峨法相,冷哼道:
“尔这道人,为何无故闯吾南方境地?非但如此,还在此地大打出手,方才那般动静,可是尔所致?”
说着,祝融扫视了一眼满目苍夷的大地,便不由得怒火腾升,他朗声道:
“不管而乃何人,速速将此地修复,再且离去,不然休怪本祖取尔首级。”
闻言,镇元子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他抬眼扫视了一眼的确因自己所导致的疮痍之地,沉思片刻,法相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着虚空轻轻一点,赤地之上,那原本或大或小,深浅不一的坑,便被瞬间填平恢复如初。
此见,祝融收回手中火神戟狠狠插入地面,脸色稍缓,他轻轻颔首道:
“姑且算尔识相,如此便留尔一命,滚出此地,且去。”
话音传出许久,祝融收起神戟,正欲转身离去,眼神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