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连忙撇开目光,不再去看。
冥河指着血海中无数生灵魂魄化作灵体,他摇头苦笑道:
“如今血海已然被其填充近半数,且这等灵体非术法可侵,贫道倒也有手段将其彻底湮灭于天地间……”
不待其言语结束,镇元子便挥手将其打断,他凝神他看茫茫不知尽头的灵体,摇头叹息道:
“此为蜉蝣众生所化,道友虽道合那“杀生”,须知杀亦有道,然道友又怎知其是福是祸乎?故而依贫道所见,不如且等等,不出百万载,定见分晓。”
闻言,冥河道人眉头紧蹙,他追问道:“道友可否言语详细一些?”
镇元子微微一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笑道:
“此乃天机也。”
闻言,冥河果然不再追问,反而露出释怀之色,他徐徐坐下举起酒杯爽朗一笑道:
“有道友此言,贫道宽心矣,道友,请。”
“请!”
三人对视一眼皆举起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蓦然间,镇元子脸色一变,旋即眉头紧蹙,袖袍下的手指连连掐动,见此,冥河红云二人收敛笑容,许久,镇元子轻叹口气,他看向居坐于末尾身穿湛蓝法袍的青年,叹息道:
“不曾想贫道一语成谶。”
镇元子缓缓起身,他猛然一抖袖袍,轻声道:“两位道友,眼下贫道尚需返回五庄观,便不做久留,拜别道友。”
闻言,红云缓缓起身,他同样皱眉开口道:
“可是有神祇于道友门前撒野不成?可是那西方二人乎?贫道与尔一同前往!”
冥河紧随其后,他双手摸向背后剑柄,眯眼而笑道:
“如此,贫道说不得也要一同前往了。”
见此,镇元子微微一笑,他连忙摆了摆手道:
“非也,此乃贫道早年外出游历之时,所言谶语,不曾想今日一语成谶,故而尚需返回道观。”
闻言,冥河红云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后者摆了摆手催促道:
“既然如此,道友只管返回便是,待饮尽此壶酒水,贫道随后便至。”
“善,徒儿,雷鹫,且随贫道回观。”
与此同时,北方雷池重地。
一尊巍峨的真身高高抬起大腿,而后猛然一脚狠狠将所谓雷池彻底踏破,真身虎首人身,手中紧握两条长不知几千丈的深黄大蛇,其身形魁梧,胸膛之人密密麻麻的符文迸射雷电,给人一种爆炸的冲击感。
其头顶上空,身穿银袍金甲,手持长枪,头生两只狰狞大脚的雷泽,此时正双眼双眼充血,瑕疵欲裂的盯着下方身形。
强良朝着天幕那道渺小如豆的身形不屑的嗤笑一声,忽而他真身大手五指伸开,雷池重地内,无数雷电化作符文朝着其掌心凝聚,而后沿着其手臂一直蔓延至其胸膛处,做完一切,他缓缓抬起头颅朝着天幕雷泽身形闷声开口道:
“竟然收纳了世间近乎三成雷电法则,倒是本祖小觑了尔,念其多年收纳极为不易的份上,交出手中法则所化兵器,速速离去,本祖可饶尔苟活。”
闻言,万道雷电自雷泽眉心束瞳中迸射,他额头青筋暴起,紧了紧手中长枪,慢慢褪去披挂在其周身之上的银袍金甲,将健硕的胸膛袒露在外,他枪尖直指强良道:
“尔可曾听闻有不战而退的神祇?尔等坏吾道场,如今竟扬言夺吾手中兵器,如此大言不惭……”
顿了顿,雷泽脸庞露出一抹狰狞之色,他暴喝一声,如九天之雷炸响于诸天寰道:
“其下匹夫,本尊雷泽便只问尔一言,可敢与贫道独斗否?!”
闻言,强良一愣,仿佛听闻弥天大笑,他大手扶在脖颈之上,轻轻扭动,传出阵阵如同闷雷的声响,而后转头看向远处,哪里有生灵双手抱环站立于山巅,强良嗡声道:
“翕兹,尔且不可插手,许久未曾活动筋骨,本祖要亲手打杀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