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大兄身形消散的地方,女娲缓缓敛起笑容,她伸出修长的玉指,朝着凤栖山轻轻一点,当一道莹白屏障将凤栖山包裹其中,而后逐渐隐去,女娲美眸打量着远山的轮廓,身形同样消散于此方天地。
万寿山,五庄观外。
站立于云头之上的冥河道人,朝着五庄观门外拱手抱拳的两位老友轻轻稽首拜别。
道了一声珍重,待老友远去的身形彻底消失不见,镇元子与红云二人这才并肩联袂返回,将大门掩上,镇元子抚了抚颌下长须,他眼神示意红云跟随自己前来,而后径直朝着前庭而去。
见此,红云挑了挑眉,内心有些忐忑,真不知自家这个手眼通天老友,又在谋算着什么,微微摇头轻轻叹息一声,他连忙迈动脚步,紧跟其后。
观道殿内,万年如一日的紫木长案之上,三足鎏金鼎内,香火依旧袅袅腾升。
镇元子二人相对而坐,在其身侧,善尸依旧双眸紧闭,手捧地书,随着其手指翻动,其脑后便有点点功德金光汇聚。
看着似是不知疲倦的善尸,红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沉吟片刻这才徐徐开口道:
“善尸虽于寄托所出,然究其根本乃为本我一体,似道友这般日日梳理大地脉络,虽有无尽功德,然,岂非延误了修行?”
顿了顿,他抬头看着紫木为梁柱的殿顶,轻声道:
“于道友而言,此地岂非囚笼乎?将部分神识拘押此地,非大快意。”
闻言,镇元子微微一笑,他轻轻抖动袖袍,轻笑道:
“道友此言差矣,何为大快意?以贫道看来,于规矩法度之内拘押本心,行一切所能行之事,即为快意也。”
闻言,红云眉头又是一挑,他张了张嘴正欲反驳一二,却被镇元子压了压手打断其言语,便听得他嗓音沉静道:
“此番唤道友前来,并非论道,然有一事迫在眉睫,故而需与道友言谈一二。”
见自家老友脸庞之上浮现少有的严肃之色,和郑重口吻,红云当即摆正坐姿,他挺直脊背收敛心神,正襟危坐道:
“但说无妨,还请道友直言。”
“善。”
镇元子轻轻颔首,顿了顿他并未立即言语,反而挥手打出一道结界将观道殿笼罩在内,虽知晓这般作为并无意义,许是一丝藉慰罢了,做完一切,他这才缓缓看向红云,轻声道:
“贫道参悟天机有感,料定不出十万载,必有大能之辈参悟鸿蒙,证得圣人果位,骤时大争之世倾轧而至,吾等刻不容缓,眼下贫道有一法门,或可于大争之世中得保全法。”
待其言语结束,红云身子前倾,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家老友的脸庞,知晓必中牵扯之大,故而他沉声道:
“是何法门,一并道来,道友莫要吞吞吐吐,此绝非儿戏也。”
见红云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急切,镇元子这才点了点头,他抚须道:
“无它,立教也,贫道欲立一教,教化万物众生,将吾等门下弟子与自身气运等收拢,归纳,再以大宝镇压,骤时方可保全。”
顿了顿,生怕红云不信,他当即补充道:
“非是贫道信口开河,此为天机,乃大势所趋。”
闻言,红云果然露出狐疑之色,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家老友,反问道:
“那道友怎得不将冥河道友一并拉入其中?”
镇元子摇了摇头,他叹息道:
“非是不愿,实为冥河道友另有缘法罢了,贫道干预不得。”
闻听此言,红云眼中狐疑之色消散大半,他摩挲着下巴,狐疑道:
“道友当真不是言语玩笑?欲让贫道替其传道授业,自身却可逍遥快活?”
闻言,镇元子脸庞之上一抹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旋即他收敛神色,脸庞严肃的摇头否认道:
“道友说笑了,贫道绝无此意。”
“善。”
红云点了点头,忽而似想到了什么,他缓缓起身,踱步至殿门处,伸出推开古朴沉重的殿内,他微微侧头道:
“吾知老友所行之事皆有缘由于其中,然道友亦知晓,贫道向来对此中弯弯绕绕不胜其烦,故而,可立教,然贫道绝无半点可能做那道友口中教主。”
言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闻言,镇元子连忙起身,他伸出手臂旋即无力的放下,张了张嘴他苦涩道:
“不曾想还是被道友识破吾之算计,罢罢罢,如此贫道便舍身取义,将其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