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将符箓点燃,化作齑粉消散于天地间。
做完一切,元始道人正欲缓缓闭上双眸,忽而,他神情一愣,再度睁开双眸,有些惊疑的看向昆仑山下,那缓缓登山求道的身影。
未有丝毫悬念,那道人轻松渡过元始布下的问心关,他身穿一袭赤黑道袍,其上点绣如云雾大鹏一般的飞鸟,白发高冠,面容坚毅,双眸犀利且深邃,站立于昆仑山巅,扫视着四周浩浩云雾。
“贫道燃灯,求见阐教元始圣人。”
话音刚落,玉虚宫宫门缓缓打开,有浩渺空灵的嗓音回响在其耳畔:
“且入宫一叙。”
闻言,燃灯道人也不推辞,大步跨入玉虚宫中,迈过门槛,他仰头看向高台之上身穿一袭素白道袍的元始圣人,躬身作揖道:
“拜见圣人。”
元始看着下方人影,他微微颔首,大袖一扫,一座蒲团徐徐浮现于下方。
“燃灯道友,因何入吾昆仑山,登叩心关也?”
闻言,燃灯道人连忙口尊不敢,他再度俯了俯身,稽首道:
“岂敢与圣人以道友相称乎?贫道此来,非是拜访,乃为求道也,既过圣人心关,不知圣人能否将贫道收入门下,时时聆听道法玄妙乎?”
此言一出,即便是已证圣人的元始,亦不免露出惊讶之色,他看着下方作揖不起的燃灯道人,不解道:
“吾等皆为紫霄三千客,同为老师门下,此举岂非逾越乎?道友因何如此?”
闻言,燃灯苦笑一声,他双眸暗淡,微微摇头,嗓音低沉道:
“道有先后,达者为师,吾之修为,圣人一探便知,想吾等同为道祖座下,如今……”
言语未尽燃灯道人便止住话头,他再度作揖而拜,高呼道:
“还请圣人慈悲,将吾收入门下。”
看着依旧停留在大罗金仙圆满之境的燃灯道人,元始露出了然之色,旋即他收敛神情否决道:
“不可,不管怎说,尔终究于老师门下聆听道法,逾越不得……”
顿了顿,在燃灯道人苦涩的脸庞下,他轻笑一声,嗓音空灵道:
“道友既过吾之心关,便与吾阐教有些缘法,可为吾阐教副教主,本尊讲述道法之际,可旁侧聆听,道友可愿乎?”
闻言,燃灯道人露出动容之色,他张了张嘴,终是无言,只是深深一礼,长揖不起。
在打量片刻女子怀中婴儿后,孔宣转身欲走,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回首轻声问道:
“此子可有名讳乎?”
闻言,蟜氏满是慈爱的看了一眼怀中婴儿,她嗓音温柔道:
“吾儿于姜氏部落烈山而生,故而吾将其唤作姜神农,烈山氏,仙师如若不喜,可再度替吾儿更其名讳。”
孔宣看着身前羸弱而坚强的女子,他轻轻颔首脸庞露出赞许之色道:
“此名甚好。”
顿了顿了,他袖袍一扫,自其袖中飞射而出一道五色流光,直直没入神农眉心处,做完一切,孔宣一步跨出,身形消散于此方天地,有空灵浩渺的嗓音自蟜氏耳畔回响:
“三载后,贫道会再次返回此地,骤时神农需随吾入山修行。”
“恭送仙师。”
看着那一袭霞光消散之地,蟜氏对周围族人的言语恭贺视若无睹,她低头轻吻婴儿的头颅,随后转身返回木屋之内。
东方,人族沫邑城。
广成子自玉虚宫归来,便将诸多杂念抛于脑后,他日日常伴伏羲身旁,对其所行之事,皆亲力亲为,伏羲倒也不曾令其失望半分,继圈养捕鱼之后,再度改良衣裳,将原先人族所穿戴自麻草蛛网所编织而成的麻衣摒弃,换成了蚕丝与植物纤维所织丝绸,不仅面料顺滑百倍,其保暖性更甚后者多矣。
满足了人族温饱,伏羲后又以木中火烧制泥土,制成陶竽,以树木主干制成木琴等乐器,为人族在温饱之余,于精神上得到极大的满足,人族各部落皆对其心悦诚服,久而久之,伏羲便被冠以“共主”之称。
这一日,伏羲低头抚琴于城头之上,伴随着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出,即便在其身旁的广成子亦不免微微侧目,他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家徒儿,呢喃道:
“莫非此为生而知之乎?此琴音令人闻之意动,竟有凝神静气之功……”
忽在此时,天幕蓦然雷霆翻滚,乌云大作,将原本高悬众生头顶处的大日遮掩,密集的雨点洒落人间山河大地。
伏羲止住抚琴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