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询问道:
“师尊,天外发生何事?弟子为何突觉气闷,似天塌地陷一般?”
闻言,多宝道人缓缓起身,目光再度打量天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再多做停留片刻,便觉双目刺痛,揉了揉眉心,他踱步至高台之下,大手贴合在火灵道人额头,嗓音醇厚道:
“尔如今道行太乙,委实尚浅,观此情景,如同井底之蛙观月,只觉明月高悬,待至为师这般境界……”
“如何?”
火灵圣母侧头追问,满脸疑惑。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多宝道人喟然长叹一声,大手轻拍火灵圣母额头,示意后者随其入殿中,内心感叹道:
“此番看来,非是师尊草木皆兵,此次量劫与往昔的确不能同日而语,未曾降临,便引得圣人率先出手,苦也……”
天外,娲皇宫。
镇元子端起茶盏举杯示意,三人浅饮一口,这才步入话题,他也不曾藏掖,笑看向二人道:
“两位道友,此番气象,必将招至其余圣人探察,吾等时候无多,切莫藏掖,尽管坦言便是。”
闻言,女娲伏羲二人对视一眼,前者轻轻颔首,抖手间挥出一道莹光屏障将三人笼罩。
伏羲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鬓角发丝,沉吟片刻,这才侃侃而谈道:
“道祖未曾成圣之际,贫道曾以龟甲推演,算得世间有天命六人,皆福缘深厚,堪称古往今来,其中两者在西,三者在东,一者居中,不瞒道友,贫道曾以为那西方二者,乃为灵山二人,那时终归道行浅薄,此番道来,却觉甚是好笑……”
闻言,镇元子脸色一滞,他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茶,并未出言干涉,继而倾听。
“今贫道以同源之力为基,推演至西方,便料定算计必然出自灵山,故而,假借天眼引诱,命小妹暗中探察,看此二人究竟意欲何为,此番却是不难看出,为引道友身入量劫之中,接引同准提道友,可谓煞费苦心也。”
东昆仑,玉虚宫。
元始道人狭长的双眸微眯,他大手驻在白玉栏杆外,极目眺望着远方天穹之上,其瞳孔之内,唯有那蔽日鎏金大手迸射金光洒落世间,许久,这才缓缓收回目光,皱眉呢喃道:
“此二人缘何无故交恶?罢罢罢,于贫道而言,封神在即,圣人之间相互掣肘,绝非恶事,说不得或可……”
言罢,他缓缓回过头去,看向远处身穿一袭赤黑道袍,白发高冠,手持扫把此时正在打扫庭院的燃灯道人,嘴唇蠕动嗓音沉静道:
“道友,且放置手中活计,修心之举,且在事事微末之间,何必苦拘方寸之地?”
闻言,燃灯道人唯有轻笑一声,将手中扫把放置于一旁,这才踱步行至元始道人身前,作揖行礼道:
“教主妙论,贫道受教了。”
言罢,这才挺直背脊,只是扫视了一眼元始道人眉间,便再度开口询问道:
“贫道观教主眉宇间略有愁容,若需贫道出手,教主尽管吩咐无妨。”
闻言,元始道人很是满意,他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一指天外,轻声笑道:
“贫道料定此二人将于天外出手,且女娲师妹并非那镇元子敌手,待二人战至尾声,不论何人落于下风之际,尔便随本尊共赴天外,一同出手将那落于下风之人驱逐或镇压,如何?”
此言一出,燃灯道人露出迟疑之色,却转瞬即逝,言语凿凿道:
“既教主开口,贫道同为阐教门下,在所不辞!”
伸出大手重重拍打燃灯道人肩头,元始道人脸庞笑容更甚,他徐徐转身倚靠在白玉栏杆外,极目眺望着东方之极,狭长的双眸再度微眯,喃喃自语道:
“通天这般不知变通之辈,如何做得贫道敌手,既尔不愿签押弟子,贫道便出手为尔肃清门户。”
殊不知,在其身后,燃灯道人低垂的头颅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似有精光一闪而逝,旋即恢复如初,恍若一汪潭水,清澈且黝黑。
天幕云头之上。
镇元子依旧负手而立于狂风之间,他俯瞰了洪荒大地一眼,随后毅然决然的划破长空,裹挟风雷之势而去,看的下方红云道人揪心不已,骇然道:
“镇元道友怎这般冲动!委实不妙……贫道……贫道……该如何是好!”
天外,娲皇天。
镇元子身形凭空浮现于娲皇宫外,见此来人,早已侍立宫门外的金凤连忙福了福身,待镇元子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