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阻拦四尊身形庞大的壮硕身影,两行清泪自哪吒脸庞滑落,长嘶一声,身形蓦然拔高百丈,赫然现出三头六臂法身,欲挺枪入局,却被一布满褶皱的宽厚手掌按住肩头,任凭哪吒如何挣扎,亦无法挣脱。
老者张百忍捋了捋颌下雪白长须,摇头轻笑道:
“以尔金仙之境,莫说冲杀其中,便是五人交手余威便可将尔绞杀。”
“放开吾!”
哪吒双眼充斥暴戾之气,手中火尖枪乱舞。
老者不为所动,再度捋了捋颌下长须摇头拒绝道:
“尔大可宽心,圣人亲传弟子,龙族尚无胆气动其分毫。”
说着老者缓缓转过头,面庞凝重道:
“此人已力竭,再无法阻拦,速走!”
言罢,老者放置于哪吒肩头的大手猛然发力,竟生生将其法身捏碎,继而携带后者,身形化作流光,朝着极远处的东方天幕遁去。
见此,冲破太乙真人所化屏障的敖广震怒至极,身形隐于云雾之间,朝着二人遁去的方形追寻而去。
东方腹地,黄河之畔。
两道流光自极远处的天边疾驰而来,路径黄河上方,张百忍抖手间激起黄河之水,化作一道混黄屏障,将紧追不舍的敖广阻于黄河西岸。
“朝歌境内,龙族止步!”
携带哪吒身形悬于天幕,回首老者大喝一声,嗓音惶惶如同天雷滚滚落于人间大地。
闻言,敖广果不其然止住身形,他硕大宛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凝视着四方,见风平浪静并无心神牵引,正欲跨过黄河将二人擒拿。
忽在此时,便见横于黄河两岸之上,以青石堆砌的巨大拱桥蓦然震颤不止,拱桥之下,倒悬的王朝长剑嗡鸣之中迸射森森鬼气。
身穿一袭青白宽松道袍,体态壮硕,颌下留有短须的太乙真人,骑乘仙鹤缓缓自云头降下。
打量了一眼陈塘关盘踞的四龙,只觉眉心突突直跳,看向以符箓传讯的燃灯道人,迟疑开口道:
“老师......此番唤吾前来,所为何事也?”
闻言,燃灯道人叹息一声,以袖袍遮面并未回答。
见此,太乙真人眉头愈发凝重,便见李靖踏前一步,抱拳躬身道:
“见过太乙道兄,此事皆因哪吒而起,那逆子竟于东海,斩杀龙王三太子,惹下祸端,故而,引得龙王震怒......”
说着,李靖再度抬头,扫视了一眼四周,唯有一声长叹。
“这......”
太乙道人脸色一变,逐渐阴沉,他转身朝着敖广稽首一礼,沉声道:
“哪吒犯下如此大错,皆因贫道教导无方,念在家师的情面上......龙主可否高抬贵手乎?”
此言一出,敖广仿佛闻听天大的笑话,他嗓音如雷,蓦然大笑道:
“吾儿被抽去龙筋之际,贼子为何不曾高抬贵手?”
“吾儿被拔去龙鳞之际,贼子为何不曾高抬贵手?”
“谈及情面,诸位道友能立此间畅谈,已是念及圣人尊情,至于贼子,断然无无半点情分可言,道友还是速速将贼子交付于吾。”
闻言,太乙真人眼眸微眯,以心声传讯身旁燃灯道人。
“倘若交手,吾等二人几分胜算?”
听到心湖涟漪之声,燃灯道人嘴角微微抽搐,却神色不变,同样以心声回复道:
“上古遗留真龙之属,位列四海之主,谈何胜算之说......除却圣人以外,洪荒六教三族之内,能力压其四龙者,屈指可数,如若坦言,吾等胜算尚不足一成。”
得此答复,太乙真人内心不由更为沉重,长叹一声,再度朝着敖丙,稽首一礼道:
“既如此,龙主且稍待片刻。”
言罢,太乙真人闭目感应片刻,寻着师徒二人之间的因果牵扯,一粒心神朝着哪吒所在,远游而去。
陈塘关,雄镇楼。
太乙真人一粒心神芥子,悬浮于这座巍峨的城楼之前,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其外流转的神华屏障,皱眉呢喃道:
“哪吒何时习得阵法一道?”
摇了摇头,并未深究这些,太乙真人双指并拢,生生于屏障之外撕开一个口子,身形遁入其中。
雄镇楼顶内,果见哪吒以手扶额蹲坐此地,一时间太乙真人不禁思绪万千。
似有所感一般,哪吒蓦然抬头,见自家师尊身形悬浮于半空,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