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西方相隔甚远,且西方教门下并无门徒,唯有一亲传弟子,故而此二人于封神量劫之中,是为牟利者,不会以身犯险。”
“其二,便是不敢。”
至于缘何不敢,地藏道人并未明言,堂内众人自知。
闻仲咬了咬牙,知晓自家师弟所言不无道理,索性问出内心那个最大的疑惑:
“旁人倘若不知,尚且有情可原,然,上清圣人同为圣人之尊,岂会不知也?”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忽在此时,许久未曾开口的月光道人兀自开口道。
闻仲目光一凝,看向后者。
月光道人毫不在意,他双手拢在袖中,学着自家师兄弟的模样,脖颈后仰朝天,嗓音温醇道:
“闻师兄关心则乱,难道忘却此量劫根本所在?”
闻言,闻仲强自压下内心翻江倒海的思绪,他缓缓落座于高台大椅之上,便听耳畔再度响起月光道人的嗓音。
“如贫道所料不差,待此事宜过后,截教弟子必将接连入劫,填充封神榜。”
“只是不知此计应在何处……”
帝辛看着放下名为张奎的青年将领,笑声愈发快意,他缓缓起身,骤然抽出直插于身前足下的人皇剑,气凌彭泽,喝道:
“来人,着甲。”
闻言,两名侍立左右屏风后的礼官皆神色一怔,对视一眼,齐齐将身前屏风扯去,二人身后,一副由玄鎏金铁铸就的灿灿金甲赫然悬于玉架之上。
幸得此甲胄并非一体,两名礼官联手堪堪举起甲胄护臂,颤颤巍巍的为帝辛穿戴。
掂量了下手臂,帝辛伸手抚摸着手臂甲胄,眼中不由流露一抹追忆。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少年着甲纵马,何等意气风发,今独尊半生,已年逾四十,本以为年老气虚,不曾想今日着甲,却更为如臂驱使。
待周身甲胄穿戴整齐,帝辛持剑率先跨出王宫大门,商容、比干等一众老臣紧随其后,那名为张奎的青年将领,亦步亦趋,继而百官随行。
闻府,中堂之内。
高台之上,孔宣背靠大椅居中而坐,在其左右两侧,闻仲同地藏、日月二光落座左右副手。
众人皆面沉似水,此时堂内可谓落针可闻。
不知多久,身为朝歌太师的闻仲,再无法入定,他骤然睁开双眸,侧头看向闭目养神的自家大师兄,沉声道:
“师兄,吾无法端坐此地视而不见。”
闻言,孔宣依旧双眸紧闭。
“未得师尊法旨,吾等不得擅作主张。”
“师弟若亲自下场,必招截教记恨,便也认定那女子道人身死朝歌,乃吾灵教所为。”
闻言,闻仲额头青筋蠕动,他大手紧握大椅扶手,冷声道:
“帝辛觉地天通之时,虽未曾看清云头之上那二人面容,想必师兄内心早有猜测吧?”
孔宣缓缓睁开双眸,他不知可否的颔首,双手重叠于腹部,“非是猜测,贫道几乎可以凿定此二人真身。”
“可是……那又如何?”
闻仲尚未开口,端坐右手末尾座椅之上的日光道人猛然起身,他以拳击掌愤愤道:
“既已知晓那二人根脚来历,吾等还枯坐此地做甚?直入云头,何不此事告知截教众仙,他等若无痴傻,自当退去,如此可破!”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视线望来,许久未曾开口的地藏道人,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头,他打量着这个秉性同赵公明极为相似的日光师弟,叹息道:
“早该想到……师弟应与公明师兄一同历练一遭。”
闻言,日光道人不由挑了挑眉,他环视了圈四周,不解道:
“地藏师兄此言何意?”
“这般浅薄的道理与手段,若非痴傻,一眼便可识破,寻常凡夫俗子尚且能够明悟的道理,堂堂圣人之尊,岂会毫无防备?”
日光道人脸色一滞,悻悻然重新落座。
侧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闻仲师弟,孔宣仪态不变,身体却更加后仰,他眼神空洞,嗓音沉静道:
“为兄尚且年幼之时,同闻听师尊讲述,那西方二人的根脚、手段、及合道所在。”
见众人目光望来,孔宣并未拖泥带水。
“圣人手段,即便当时的师尊,亦不详知,然,准提道人之合道所在,却为“因果”二者。”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皆不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