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霏宠溺的摸了几下江思瑜的头，她和顾轻野之间的母子关系总是很微妙，明明都互相牵系着对方，但看起来总是一副不太熟的样子。

“我也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程羽霏低头叹了口气，“但我还是希望你和阿野可以幸福。”

江思瑜远远望着顾轻野忙前忙后的背影，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然涌现出一股心酸。

程羽霏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太好，担忧的询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思瑜回过神来，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东西而已。”

“你们都快结婚了，想到这么多也正常。”程羽霏舒心一笑，她习惯性的抬起右手，做出摸头动作，才反应过来楚临不在自己身边了。

“你看你看，我带小孩都带出肌肉记忆来了。”程羽霏半开玩笑似的收回手。

江思瑜看到这里心里有点触动，她在那个世界还有自己的儿子。

这个时候，顾轻野笑着走了进来。

“阿瑜，妈，你们俩聊什么呢？”顾轻野脸上的笑容很自然，虽然这几天的熬夜让他眼底有些乌黑，但眼神依旧很明澈。

总而言之，顾轻野看起来十分高兴。

江思瑜起身后退了几步，她略微侧着头，她没办法直面顾轻野这前所未有的笑容。

“阿瑜，是刚刚醒来还有点不舒服吗？”顾轻野眉头微皱，伸手托住江思瑜的肩膀。

江思瑜感受到左肩一股热量，她冲顾轻野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伸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故作轻松道：

“没事的。”

顾轻野长舒一口气：“那便好。”

“我也不在这里妨碍着你们了，这亏你怎么弄都无所谓，今晚我准时到场哦。”程羽霏边说边起身。

“好。”顾轻野大笑。

江思瑜唇瓣微微颤抖，醒来之后，她满脑子都是沈如辞对自己说的话。现在的沈如辞大概率还在躺着吧，她不敢去推究这些话的真假，但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阿瑜，你还有什么顾虑吗？”顾轻野小声问道，“就算可以没有人参与，也是可以的，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说闲话。”

顾轻野说的很认真，态度也很卑微。

“你要是想让沈如辞鸽到场。”顾轻野声音明显听出了委屈，“那我也是能接受的。”

江思瑜迟疑了片刻，她没有想到顾轻野真的会做到这一步，想到自己不久的离开，越发的伤感心疼了。

“阿野……”江思瑜说话带着点哭腔，声线有些颤抖。

“怎么了？”顾轻野不明所以的笑笑。

不要再对我笑了……

江思瑜心一揪，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皮肉，让自己保持十分清醒，因为她知道要是晕过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到底有什么不舒服呀？”顾轻野想伸手抚摸江思瑜的脸颊。

江思瑜微微一笑，自然地垂下手，有指甲抓痕的手臂被她往后藏了一藏。

“阿野，不是要挑婚纱吗？”江思瑜笑着转移话题，“赶紧去吧。”

两人牵着手走到外边，国际顶级设计师刚刚搭着私人飞机过来，全球顶尖婚礼策划工作室已经拟定方案了。

江思瑜试了好几套婚纱，时隔多年再次穿上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好美啊。”顾轻野眼底闪着泪光，满心满眼都只有江思瑜。

江思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转头瞄的眼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顾轻野。

“如果我当时早就知道你，那该有多好。”江思瑜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门外刮起了一阵大风。白色的婚纱裙摆被吹得起舞，俨然流动起来，同时带来一阵湿气。

江思瑜透过一旁的玻璃窗，看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了，天边远远有着几道闪电。

“时间要到了吗？”江思瑜无可奈何的叹气。

她望向顾轻野深邃又含情的眼眸，他的西装很合身，衬的身材健硕完美。

周围的设计师和策划师都在各忙各的，一盘的保镖已经将大门紧闭，别墅根本不受外界任何影响。

“打雷下雨也不要紧的，我们制定了室内室外两套方案。”策划师彬彬有礼的讲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仓促的婚礼，但给的佣金也是最多的。

江思瑜看向天空的一道巨大闪电，外边传来雨水滴打地面的声音，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用再策划了，戒指在哪里？”江思瑜轻轻一笑，然后环顾四周找着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