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抽一下。”
罗靳延夹着烟的手拿远了几分,大掌在她的臀上轻拍了一下。
“抽了。”
江黎:“……”
她哼唧了一声,又往罗靳延的怀里缩了缩。
“你还没跟我说上次的事,”江黎的语气疲软,“你姑母不愿意回香港,就是因为你父亲吗?”
她上次在隔壁听见他们吵,心里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
她问,就是想探听罗老爷子的想法。
罗靳延叼着烟深吸了一口,随后将烟头捻灭。
“我姑母年轻时候读的是女子学校,香港盛行英式教育,当时罗家还没做出头,是我父亲在外面打苦工送她去寄宿学校念书。”
江黎一顿,抬起头看着罗靳延:“罗家是在你父亲这一辈才起家的?”
“是,香港是有钱人的销金窟,但对于香港人不是。那个年代的香港穷人遍地都是,满大街都是十几岁的小孩打零工。那个时候与我父亲同辈的叔伯都是要半工半读,我父亲舍不得我姑母吃苦,所以把她送去了女子学校。”
“她没接触过外面那些花花世界,第一次见到她喜欢的人就是跟着同学逃课去听戏。那时候有个戏班子来香港搭台子表演,那个叫梁平津的伶人刚上台,就唱了一出《梁祝》。我姑母眼光好,一眼就看上了人家。”
江黎听得入迷,索性坐起身来看着罗靳延。
“然后呢?”
“然后她就溜去后台找人家要合影,戏班子在香港待了三天,她就逃课了三天去听戏。后来学校的电话打到了我父亲那里,把她从戏班子里抓回来了。后来那个戏班子再来香港已经是四年后了。”
“四年,够我父亲在香港闯出个名堂了。他是我叔伯那一辈公认的聪明,他知道打工永远没有出头路,不要命的闯,在澳门拿下了三家赌场的经营权。”
江黎大概能猜出后面的故事了。
“所以就是千金小姐爱上穷小子的故事?”
罗靳延顿了顿:“他也不算是穷小子,他有一副好嗓子好皮囊,在内地唱成名伶,在戏班子里唱成了顶梁柱。”
“但比金钱更难跨越的鸿沟,是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