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儿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眼神中迸发出的毒辣却与平日判若两人。
她死死的盯着韩胥。
声音阴毒:“胥哥哥,你以前不是很听我话吗?为什么如今只围着这个女人转?你为什么非要跟她在一起?她到底有什么好啊?”
她又看向赵锦俞。
热气氤氲中,她那双眼淬了毒一样:“赵锦俞,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上辈子你刚死了,胥哥哥便娶了我。我为他生儿育女,他对我言听计从,我们过的好极了,是京中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韩胥打断:“你胡说什么?”
韩信厚也是惊呆了。
什么意思?
韩苒还在吐,韩羽满脸的不可置信。
其他人更懵了。
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有人道:“是不是蒸迷糊了?”
另人一道:“就是,她何时与二公子成过亲,还二公子对她言听计从,还生儿育女,说什么大梦话呢?还什么上辈子,真有上辈子我怎么不知道?”
第三人脸上带了唾弃:“难怪郡主要杀她,换成我,我也容不下她。”
赵锦俞面无表情的望着楚沫儿。
楚沫儿双爆出一连串的大笑,声音刺耳。
“胥哥哥,你在怕什么?怕她知道从前的事,会更恨你吗?哈哈哈哈,胥哥哥,你为什么要回头啊?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啊,啊……”
说到一半,她忽然摔倒了。
整个人跌回蒸笼中,又剧烈的挣扎起来。
韩胥想向赵锦俞解释。
赵锦俞却不看他。
红唇勾起一抹娇懒的笑,缓缓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春水忙过来扶她。
路过长风身边,她吩咐道:“你留下盯着,谁敢来救,就一起扔进去蒸了。”
长风拱手:“卑职遵令。”
吩咐完便往外走了。
韩信厚还处在赵锦俞蒸人和楚沫儿狰狞的双重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秦氏倒是醒过来了。
看到热气滚滚的大蒸笼,想到面目全非的楚沫儿,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韩胥追上赵锦俞。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娶她,更没有与她生儿育女。”
赵锦俞顿住脚步。
目光淡淡的望着前方。
没说信。
也没说不信。
许多,红唇扬起一抹笑,娇艳疏离。
“韩胥,从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娶了她也好,没娶她也罢,与我都没关系。”
说完,便往马车上去了。
“俞儿……”
韩胥望着她冷漠的背影,他想说,前世他没有偷生,他将自己的命赔给她了。
他想说,楚沫儿是骗子,他不会再上当了。
他想说,从前的事不提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了。
他站在原地。
望着叮叮当当离去的马车,马车檐角挂的那个铃铛,还是她缠着他买给她的。
到手时,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自小穿金戴银的郡主,在街头捧着个几文钱的铃铛,视若珍宝。
是他一步步,将她推开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楚沫儿的刺激,这一晚赵锦俞睡的特别不安稳。
闭上眼,只见一个稚子朝她爬来。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