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婼:“……”要说吗?
珍妃是陆瑾瑜的亲母妃,她该告诉他实情,不让她伤心的吧?
可也正因为亲母,万一思子心切,沉不住气的露出了破绽——
如今皇贵妃一人独大,手底下的暗卫也悉数被控制住。
他们最擅长根据蛛丝马迹查探各种事情了。
若是被他们察觉到陆瑾瑜和陆怀瑜都还活着,还都藏身在了皇觉寺,不仅他俩性命难保,怕是黄老太太,以及那里的一众僧尼,都要被牵连至死了!
所以,这事儿还是得瞒着吧?
沈清婼心里下了决定。
珍妃看她久久不语,气的把那皱巴巴的帕子丢到了她身上,怒声道:“说话呀!哑巴了?沈清婼,瑾瑜可是为了救你才跟着你跑出去的!”
“如今本宫不过是想要求个真相,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因何而——”珍妃说不出那一个“死”字,只是语气哽咽起来。
她气急败坏的,愤愤的弯腰掐住了沈清婼的下巴:“你把我儿害成那般,如今还这般沉默以对,沈清婼,莫非本宫真的猜对了,你早成皇贵妃的人了?”
“瑾瑜不会也是你杀了吧?”
珍妃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她猛地站了起来,甩袖道:“沈清婼,这个忙,本宫是不会帮你的。这北辰的天早该换了!”
“现如今也就是姐姐,姐夫不在京都,本宫无法和皇贵妃硬碰硬的,决一死战!但等到姐夫回来,一切便都会不一样了!”
“本宫宁愿辅助姐夫登基,也好过去扶持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谁知道那三皇子是不是豺狼野心,等他登上大统,便反手杀了功臣?”
“本宫不相信那位三皇子——”珍妃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
沈清婼依旧跪着,双手死死的扣着膝盖处,只抓得隔着衣衫,膝盖都有些痛了,她才幽幽道:“若臣女说,这是陆瑾瑜的意思呢?”
珍妃猛然转过头来。
沈清婼缓缓站了起来,直视珍妃道:“珍妃娘娘,陆瑾瑜是希望三皇子登基的。”
“你休得再胡说!”珍妃猛地冲过来,扬手就想要往沈清婼脸上甩巴掌!
可恶!
太可恶了!
陆瑾瑜都因她而死了,她竟还有脸用陆瑾瑜来利诱她,支持三皇子?
笑话!
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清婼没有避让,生生挨了珍妃那一巴掌。
左脸颊霎时肿胀起来。
陆怀瑾下意识的冲了过来:“姨母,有些事情也并非是她能够控制住的,您又何必非要把罪责往她身上推?”
他挡到了沈清婼的跟前。
沈清婼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
原本一直放在袖笼里的赐婚圣旨掉了下来。
珍妃瞧得越发火大:“瞧瞧,这都私自揣着圣旨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她是皇贵妃的人,她定然是投靠了皇贵妃才保下了自己这条贱命的!”
沈清婼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先前乖乖挨打也不过是觉得隐藏了事情真相对珍妃心有愧疚罢了。
这会儿珍妃都出了那口气,她也没必要继续委屈自己。当即便道:“珍妃娘娘说错了!臣女从没有投靠过皇贵妃,至于我和三皇子,更是陆兆拿自己个的性命威胁,才让皇贵妃暂时放过我们的!”
此时珍妃已经捡起地上的圣旨。
看着上面的内容,珍妃一时更觉天旋地转的。
她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把圣旨塞到了陆怀瑾手中。
陆怀瑾也看得大为愕然:“这——皇贵妃怎的会让假皇帝下这种圣旨?”
沈清婼微微垂眸,沉声道:“自是为了试探。若咱们的婚事顺利进行,没有人来破坏,那便证明陆瑾瑜确实成不了气候了。若是有人敢来捣乱,那不管来者是谁,皇贵妃都有理由继续深究。”
“她便能光明正大的在我们身边安插她的人。名为保护,实则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陆怀瑾:“……”
珍妃:“……”沉默良久,她轻声的,声音微微颤抖的问沈清婼:“那瑾瑜他当真——”
珍妃的话没有问完,沈清婼便抓住了她的手,沉声道:“珍妃娘娘,我们的婚事不能出现任何意外!不仅不能出现意外,为了杜绝皇贵妃有借口往我们身边塞人,怕是还要麻烦珍妃娘娘先恩赐一名懂得各项婚礼事宜的嬷嬷或者是公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