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断就断?”
这表文一签,供入祠堂,之后便是陌路人,想再重新来往,是不可能了。
“谢家姐姐,十三年前,你便冥顽不化,不许宏朗接近别的女人。”
“如今你倒是想开了,只是怎么闹着要带孩子去外头受苦。”
“庆儿、贞儿都是好孩子,一心向上。他们无论谁继承世子之位,都不会亏待嫡母和几位姐妹。”姚鸾双扶着纪宏明的手细声说着。
“何必闹成这样,这叫妹妹的心里头,如何过意得去。”
“宏朗,你劝一劝夫人吧!侯府如何能没有大家闺秀、国公出身的主母?”
姚鸾双明面劝说,一字一句无不在刺激纪宏明那颗脆弱的男人自尊心。
“走!让她们都走!”
“关内侯府离了她们,日子照过,太阳照常升起!”
“而你们,一个下堂妻带着几个没人要的女孩,在外头能硬气到几时?”
“没了侯府的名头,这京城谁又知道你们姓甚名谁!”
纪宏明提笔,在文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又命人取来刻印,重重盖下。
五个女儿,依次上前签字、盖上手印。
纪宝宝最后一个,圆乎乎的手,盖了个小拳头。
以她的身份,印在纸上的誓言可能上达天听,谨慎为妙。
谢冰凝如释重负,袖中暗里紧握的拳,松开了。
姚鸾双则是嘴角万般压不下去,忍不住地上扬。
纪第春带头,姐妹们齐齐跪在纪宏明身前。
“此后,万般,皆不碍关内侯府诸事!”
“望纪侯爷称心如意,岁岁不相见!”
纪宏明看着女儿们平静美丽的脸庞,突然心口像被人攒在手中般,紧缩得他一下喘不上气。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让他整个人不禁都有些慌乱。
不过是几个不重要的丫头片子,长大嫁给别人的赔钱货罢了。
纪太公背过身去,不肯看断亲表文被奉上祠堂的场景。
他一辈子都没听说如此断子绝情的事……
若老侯爷还在世,怕是要把纪宏明拉去在地下一起做个伴。
【好耶!没有渣爹的第一天,空气都好闻了一些!】
【以后都是鸟语花香的好日子……】
姐姐们眉宇间也透露出了一丝喜气。
姚鸾双拉了拉纪宏明的袖子,示意他族谱的方向。
今日开祠,最重要的大事是要让儿子们认祖归宗!
纪宏明把休书递给谢氏,眉眼冷厉:“今日放妻,望尔自珍自重!”
他已经给了谢氏无数的机会,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
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谢冰凝没有接,只从袖中掏出了写好的休夫书:“同样的话还给纪侯爷。顺便一问,纪侯爷你没事吧?”
纪宏明反唇相讥:“我能有什么事?”
“是你的自尊没事吧?”
成婚多年,谢氏从未对他如此尖酸刻薄!
纪宏明当即破防:“谢氏,在我们关内侯府的祠堂,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天底下从未有休夫一说。”
“念在多年情分,我可以让太叔公写和离书一封,同断亲表文一起送往官府,算是我给你最后的一点体面!”
“你别不识好歹!”
谢冰凝扳回一城,半点不恼:“嫁妆又是怎么一个说法?”
“我休夫的话,自是全部带回,一片瓦一粒沙都不会给关内侯府留。”
“休夫,你怎么还在痴人说梦……”纪宏明方才最后对女儿们的一点怜惜,在此刻消失殆尽。
“我从未贪图过你的嫁妆。”
“只是照官府规定,你被休下堂,嫁妆要全部扣下,不得带走一分一毫。”
“看在你还要养孩子的份上,我让你带走两成。”
“是你开口要断亲,以后便是饿死在外头,也休想再花关内侯府一个铜钱!”
【养外室的每一分钱都是靠娘的嫁妆……】
【纪宏明当真是软饭硬吃的楷模!】
一听嫁妆的事,老太太的拐杖又敲得震天响,不顾自己的嗓子疼得似火烧。
“谢氏,你仗着定国公独女的身份,进府后,我有没有让你站过一天的规矩?”
“你连生五个女儿,我是不是从未逼过你让宏明纳妾?”
“你进府便掌中馈,嫁妆钥匙一直在你自己手中。”
“现在你居然想着休夫还要带走全部嫁妆,你简直是丧良心……”
老太太转向儿子:“依我看,给两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