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先天阳气，此刻只觉一股至阴之气在体内狂奔，与他的先天阳气并行不悖，相与交融。

“原来如此！”

他登时明白。

原来林夜熵乃先天阴气所化，其觉醒之后，便可化归本源。

那妇人称为太阴圣母，必是天地开辟之前觉醒的第一缕先天阴气意志，因而她能助林夜熵觉醒。

或许，这都是当年灵运帝君拜托她的事。

灵运帝君果然是深谋远虑啊！

一阴一阳之谓道，独阴独阳皆有所偏。

凌云的先天阳气和林夜熵的先天阴气融合，阴阳具备，再无所缺。

他的气息迅速冲破了大罗金仙大圆满，直上不可想象之境。

沐清弦等人无不骇然。

“凌少，这是要与道合一了吗？”

凌云将小诺诺交给羿灵，回头对天道意志说道：

“你并非这方宇内主宰，亦不是道，只不过大道一个化身，一缕先天意志而已。我人族的智慧，足以窥透大道本源，区区天道又岂能限制！”

天道意志既惊且怒。

没想到那灵运竟然超脱天地之外，寻到阴阳合和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人族一代接一代的智慧，果然是无穷无尽啊！

他冷哼一声。

“你如今大不了具有先天意志的能力，谁胜谁负犹未可知！今日，我必要斩草除根，将你人族覆灭！”

轰！

他的右手高举过顶，凝聚一团紫色电球，直径数百米，恐怖的能量弧闪烁。

轰然朝着凌云砸来。

嗖！

然而，凌云并不闪避，而是直接冲向那电球。

轰隆！

凌云透体而过，那电球轰然炸开。

其拳威直逼天道意志！

天道意志侧移数百米闪过。

“无上圣体，可恶！”

凌云的无上圣体，他轻易不能造成伤害。

凌云回头，冷冷而笑。

“你不是天地主宰吗？你不是宇内最大吗？躲什么躲？来来来，与我决一死战！”

轰！

拳威猛烈，直压天道意志。

“吾乃先天神只，小儿休要嚣张！”

天道意志威势暴涨和凌云战在一起。

一时，天地狂震，虚空破裂，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

不论是人族还是神族，都是吓得瑟瑟发抖。

这两位大能打下去，迟早要将这片天地湮灭！

这一战不知打了多久，也不知湮灭了多少生灵。

最终，在支离破碎的天地之间，凌云和那天道意志相对而立。

凌云浑身浴血，气息孱弱，天道意志亦是羸弱不堪。

“小子，你赢了，但是，记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天道意志说道。

随即，轰轰轰！

那道身影消散在天地之间。

笼罩在天地之间的恐怖意志亦渐渐消散。

“啊！凌少赢了！”

顿时，沐清弦惊呼起来。

“人族赢了！”

“人族斩了天道！”

……

顿时，人族全都欢呼起来。

人族终于赢了，人族成了这片天地的主宰！

人族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是，凌云的脸色却是十分严肃。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天道意志最后的话语回荡在他耳边。

他抬头，望向星空深处。

顿时，他心下大惊。

在那无穷远处，无数的星空正在崩坏，无数的时空正在湮灭。

崩溃的区域正在向这边极速推进。

苍玄界的那一幕再度出现在他眼前。

很快，他们所处的时空亦将崩溃。

到时候，人族、魔族、神族……

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凌云终于明白了。

这方天地乃是天道意志演化，击溃了天道意志，这方天地亦将不复存在。

人族，不畏天不畏地，自以为智慧无限，可战天斗地。

可到最后，赢了又怎么样呢？

战胜了这片天地，自己又将如何自处？

天地与人，本为一体！

天地不存，人将焉附？

天道要抹杀人族，原来为此！

凌云苦笑，到底谁为正谁为邪？

到底谁为对？谁为错？

很快，众人都发现了天地在崩溃。

一时，正在兴奋的众人族瞬间安静下来，紧跟而来的是无限的恐惧。

“完了，天地崩溃，我们都活不成了！”

这次，他们是真正的绝望。

因为，他们连敌人在哪也看不见。

等待他们的，只有毁灭！

这时，太阴圣母说道：“凌少，天道即你，你即天道。如今你已拥有先天意志之力，众生存灭，在你一念之间！”

众生存灭，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