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我……我好害怕……”
这个直挺挺闯进来的女子是个身形纤细的妇人,刚走进宴席上便目光定定的锁在了李进的身上。
裙摆翻飞,直接越过众人扑到了李进的怀中。
美眸含泪,一颗一颗的打湿了李进的衣襟,整个人柔弱无骨的缩进了他的怀中。
若是姜轻此刻在场的话,必然能认出来这个妇人正是李进小心翼翼养在外面十几年的外室,晚娘。
不过江姝静曾在姜轻的口中听到过晚娘的名号,看此情景也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只见晚娘浑身颤抖着锁在李进的怀中,而李进——
也不知道是今日的酒水太过醉人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还是怀中心爱之人的泪水太过心碎让他无暇顾及,竟是想也不想的就依着本能将怀中佳人搂紧了些,温声细语的哄着:
“晚娘,怎么了?你先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一声情意绵绵的“晚娘”唤出口,在场知情的不知情的也都对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有了猜测。
只是李进多年来在梧城都是个深情专一的好夫君名声,这在临上京的当口闹出了外室的事情,不由得叫人面面相觑。
然后李进的官职也仅仅在梧城太守齐家之下,仗着家中银钱帮济更是早早打通了京城的关路,实际的话语权根本不弱于齐太守。
只见齐太守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从这个女子闯进来到李进开口露出破绽,他手中端着的酒盏是动也没动,甚至唇角还勾着那客气疏离的笑。
众人见齐太守稳如泰山,总是眉来眼去的有一肚子官司要互相交流,却也不敢放肆。
一时间,宴席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嘴巴紧紧的闭着,竟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满堂寂静当中,只听到女子一声声娇弱的哭泣,以及李进温柔的低哄。
“贱人!”
坐在李进身边的林珠突然怒吼一声,站起身来,右手扯住晚娘的后衣领子,左手攥住李进的衣襟,双手用力往两边扯开。
愤怒之中的林珠力气大得惊人,竟生生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撕扯开来。
林珠松开钳制住晚娘的右手,用尽浑身力气,抡圆了胳膊狠狠扇了李进一个耳光。
“啪!”
清脆至极的皮肉碰撞声响起,李进被林珠直接扇了一个趔趄,身子朝一边倒去,伸手撑着了桌面才勉勉强强稳住了身形。
“你疯了!”
李进深吸一口气,对着林珠怒目而视!
“李郎!夫人!”
晚娘一时心疼的看着李进立时红肿起来的左脸,一时怒目瞪着林珠,一双含泪的美目忙得不可开交。
“我疯了?”
林珠看着自己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我早就在发现你和那个贱人滚到一处的时候就疯了!”
本就是为了自己一双儿女的前程勉强扯着假面来给李进支撑门面,却没有想到从哪里又冒出个外室往李进的怀里钻,这给了本就受了打击的林珠很大刺激,直接刺激得行为言语失控。
李进的酒醉倒是被林珠的巴掌和嘶吼声打骂散了,反应过来自己当着满梧城的官员同僚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下子酒全都惊醒了。
反应过来的李进立刻伸手牢牢剪住林珠的双手背在身后,低声怒吼着将人往后院里扯:
“闭嘴!”
可盛怒之下的林珠哪里会管他的话,只厉声斥骂着李进:
“你这个伪君子!枉我当初抛弃了一切嫁给你,以为是得遇良人,没想到却是个黑心肠的混账羔子!打着爱重正妻的名号,私下里养着通房丫鬟,连私生女都敢养在我眼皮子底下!扶了个见不得人的姨娘……”
“呜呜呜……外室……贱人!”
眼见着林珠口中说出的辛密越来越多,原本面色尴尬的李郁东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和李进合力将林珠捂住嘴巴拖了进去。
李芷兰更是满面羞红,自觉在众人面前丢了好大的脸面,捏着帕子捂着脸,哭着跟在父兄身后也回了内院。
可巧李老夫人一早贪鲜多吃了肉糜粥,有些不克化而请了郎中,今日宴席便撤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