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寂。
许飞轻手轻脚的坐在床沿,听着隔壁传来的磨牙声。
他压着脚步来到门后,轻轻的将插销插死,然后又来到窗前打开窗户。
九二年的平房区,前门是过道,窗后也是过道,所以当许飞用极慢的速度翻出窗户,并轻轻将木质的窗沿合上时,他脚下已不是韩家的范围。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根本不见路人。
许飞一路穿巷拐道来到先前藏着汽油的墙根下,将健力宝塑料桶直接就塞到怀里。
此时的街上只有少量路灯,每盏都相距三四百米,所以若不是认真去看,几乎没人能注意到贴着墙根快走的许飞。
一刻钟不到,另一片平房区已然在望,那座自建的三层小洋楼,在二层处还亮着盏灯。
许飞知道赵家是有狗的,而且还是一条大黑背,所以他绕开宽阔的前院,蹲下身子将买酒时带的塑料袋套在脚上绑死,再戴上一副手套,沿着小楼外的土坡一路向上疾行。
两三分钟后,他已来到小洋楼的背面,脚下长满荆棘和枯草的土坡,正对着小洋楼的后阳台。
而就在他左手边两三米处,一颗两人抱的歪脖子老槐树,已斜着穿过院墙又耷拉在阳台侧面,那脱光了叶子的枝枝桠桠,成片的与小洋楼墙面挤在一起。
爬树,倒挂,扒着伸出的粗壮枝桠,许飞轻轻一荡就跳到了没亮灯的阳台里。
但好巧不巧的是,他在落地的刹那,怀里的汽油塑料桶,“咚”的一声掉了出来!
立刻,一阵狗吠声响起,许飞急忙贴到阳台的窗沿下,凝神静听。
好在等了约莫两分钟都没听到其它动静,许飞这才压着脚步拉开阳台门,猫腰钻入一团黑暗!
借着淡淡的月色,许飞能看出来眼前是间卧室,他也不多逗留,直接就摸到门后,轻轻将门拉开。
走廊里没人,同样也没开灯。
许飞回忆了一下刚才在正面看到的小洋楼亮灯处,便踩着走廊里的地毯慢慢前行。
向左走了十几米后,他终于在一个门缝下看到了些许亮光,于是他便准备摸入旁边的房间,要开始倒油。
可还没等他将旁边房间的门拧开,一道娇嗲嗲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赵哥,你这样欺负人家,强子知道了可怎么办?人家以后怎么跟他见面啊?”
王含萧?
这声音,许飞不要太熟悉!
可她刚才这话,难不成是...
没等许飞想清楚,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一听就不是赵强的:“怕个屁?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儿子!怎么,我看上的女人他也敢和我抢?”
“可是吃饭时强子就生气的离开了,赵哥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看着你们父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王含萧越说越嗲,听得徐飞直掉鸡皮疙瘩。
他已经明白了,这寡妇竟然爬上了赵双贵的床!
“行了,这你别管!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老实交代,你到底跟赵强上过床没?”
“那、那是他强迫人家,我一个女人,怎么能闹的过他,我...”
“你什么你?你他妈的不会叫啊?不会反抗?算求,反正你也就是个外室的命!”
“赵哥,你、你不是说要和你老婆离婚,娶了我么?你现在这个老婆又不是原配,而且还和强子...”
“给老子闭嘴!躺好了,看我不弄死你!”
一连串的飞快对白过后,不堪入耳的声音响起,把许飞真是听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王含萧竟然父子通吃!
而赵双贵也不嫌弃,居然还吃的津津有味!
更让他吃惊的是,貌似赵双贵现在的老婆,还和赵强有一腿!
我滴个神,这是怎样一种乱法?互相戴绿帽么?
实在听不下去了,许飞趁着那个房间里面大呼小叫,便迅速拧开旁边的房间。
谁想他刚刚进去,便看到这房间里竟空空如也,只有一副近一米长的水墨画歪着挂在墙上。
而就在水墨画后,一个泛着金属冷光的小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