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都翻了。
她眼睛瞪大,满眼的震惊,“十六万,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她也掌过家,知道李家是什么家底,拿个一万两出来都了不起,十六万,到底怎么来的?
“家里卖了些东西,茶轩戏楼赚的,爹娘祖父的私房钱,还有……”李知月弯唇,“程大人那儿拿了二万八千两。”
“你你你!”白如珠跌坐在椅子上,“要是丝绸船没出事,你买这么多,岂不是全砸手上了,你这孩子,你呀你……”
各种后怕从心间涌上来,转瞬就变成了庆幸。
幸亏丝绸烧没了,不然他们襄阳侯府把宅院卖了都赔不起这个亏空!
她提起精神算账,“现在商人出价三倍,十六万就会变成……四十八万!”
她的呼吸顿时不稳了。
可以说,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不急。”
李知月心态很稳。
上辈子无人垄断丝绸,价格都能上涨五倍以上,这辈子她插了手,五倍只是个基数。
仅仅就过了两天而已,丝绸价格就上了五倍,钱掌柜那几个商人后悔的拍大腿!
那天五两银子能买下的低等丝绸,现在,肯定是买不到了!
可他们很清楚,这个价格还会飙升!
于是,一群人又找来了。
李知月很好说话:“低等还是五两,中等十两,高等十五,但我不管送货,你们自个安排人车去京郊拿货。”
她只赚五倍的价格,再高,那就是不给商人活路,而且也容易被人暗中使绊子。
十六万两银子,五倍价,那就是入账八十万两银子。
这是什么概念呢,历史上,明朝平均每年财政收入大约三百万白银,短短半个月时间,赚八十万,可以说是很逆天了!
虽然外人并不知襄阳侯府到底买了多少丝绸。
但却听人说,许多商人找襄阳侯府买李家大小姐的嫁妆,成百上千的丝绸,被商人们高价买走。
“听说,最低等的丝绸,都卖了五两银子呢。”
“你们说这襄阳侯府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他们买丝绸当嫁妆,丝绸就烧没了,商人们要货也只能找他们拿,跟拿麻袋捡钱似的。”
“这么一倒手,我估计襄阳侯府至少赚了二十万两银子!”
“嘶!二十万!这特么也太多了!”
“北地灾民无家可归,眼见着聚拢成流民了,襄阳侯府这么有钱,不拿出点捐赠,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不止民间,朝堂也沸腾了。
这天早朝上,文武百官就出动了。
“禀报皇上,这次北地天灾,死亡一千五百余人,伤者八千四百余人,房屋农田全毁,灾后重建需要大量的银子……朝廷前期赈灾仅拿出了五万两白银,可以说是杯水车薪,至少还需十万两。”
户部尚书立即道,“朝廷一年也就入账三百万余两,各方面支出……如今到了年底,户部没钱了,真拿不出钱来了!”
御史台大夫冷笑一声,出列。
他就等着这个机会,好好弹劾一下襄阳侯府李家。
李家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侯爷,草包一个,天天无所事事。
侯爷,没什么能力,现在是个养马的大卿,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世子,一个纨绔,会试都没上榜。
大小姐,奢靡铺张,买了那么多丝绸,转手赚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捐点出来……
只不过,他还没开口说话,李随风就先一步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话说!”
李随风跪在了前列。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他,每回上朝,这个襄阳侯都是低着头当鹌鹑,从头到尾都不会说一句话,今天倒是奇了。
“北地发生灾祸,臣每每思之,夜不能寐,但臣实在愚笨,也帮不上忙……幸而,臣女运气好,因为嫁妆,误打误撞赚了笔钱……”李随风开口,“正值国库空虚之时,我襄阳侯府,愿意将赚得的所有白银,全部捐赠给北地灾后重建!”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了过去。
大太监接过银票,一张张清点,喊出一个数字:“一共十万两白银,襄阳侯大义,大义啊!”
“十万!”
“天!这么多银子,拿出来了?”
“丝绸价格那么高,怎么可能才赚这么点?”
程长宴看向说这话的人:“若你徐大人赚了这么多钱,能拿出一万都算高义,怎么到了襄阳侯这里,还要逼着人连本金都吐出来呢?”
其他人连连附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