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提高。

"血缘，儿子，血缘是最强的纽带。"

林建国转过身，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花了一辈子研究这个衣柜，试图关闭它。但你爷爷...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林明远突然想起了什么："阁楼门上的锁...那些铁链..."

"是我锁的。"

林建国点点头，"二十年前，我发现你爷爷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失踪'。他...转移了。通过这个衣柜，去了另一边。但代价是..."

林明远突然明白了衣柜里那件人皮衣服的来源，胃部一阵翻腾："他留下了...他的皮囊。"

"聪明。"

林建国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却让林明远更加不适，"肉体过不去，只有...本质能过去。但另一边的东西，它们想要过来，想要我们的世界。它们需要一个...载体。"

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和程莉的呼唤。

林明远分神了一秒，再看时，林建国己经不见了，阁楼又恢复了之前布满灰尘的模样，只有那个巨大的衣柜依然矗立在中央，柜门现在完全敞开着，里面是无尽的黑暗。

"明远？你在楼上吗？"程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虑。

林明远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衣柜，匆匆下楼。客厅里，程莉正紧紧抱着小阳，孩子看起来安静得反常，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楼梯方向。

"我们需要谈谈，"

林明远低声说，"单独谈。"

程莉把小阳安顿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放动画片。

孩子机械地坐着，眼睛却一首跟着林明远移动，那种目光根本不像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

厨房里，林明远把阁楼上的遭遇告诉了程莉，省略了最可怕的部分——关于小阳可能被"选中"的部分。

但程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保留。

"还有什么？"

她抓住林明远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明远，小阳在车上...他说了一些话。"

林明远咽了口唾沫："什么话？"

程莉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说'这次一定要成功，上次那个身体太老了'。"

她哽咽着，"明远，他说的是你父亲吗？那个衣柜...它想要小阳？"

林明远没有回答，因为他突然注意到厨房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小阳正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爸爸"

孩子用成人的语调说，"爷爷说你应该看看地下室。"

林明远和程莉同时僵住了。这栋老房子根本没有地下室，至少房产资料上没提到过。

"什么地下室，宝贝？"

程莉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小阳歪着头，像是在倾听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爷爷说...在厨房地板下面。他说你小时候知道的。"

林明远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现——五岁那年，他半夜醒来找水喝，看见父亲在厨房里搬开地垫，掀起一块地板。

当时父亲告诉他那只是个老鼠洞，第二天那块地板就被钉死了。

"我...我可能知道。"

林明远低声对程莉说，"但我不确定该不该..."

"去看看。"

程莉坚定地说，"如果有什么能解释这一切，我们必须知道。"

三人回到厨房，林明远挪开角落的地垫，仔细检查地板。

果然，有一块木板的边缘颜色略深，像是被处理过。他用撬棍撬了几下，木板松动了。

掀开地板，下面是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入口，一架锈迹斑斑的铁梯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腥臭味。

"我下去看看。"林明远拿出手电筒。

"不！"

程莉抓住他的手臂，"万一有什么危险..."

"总得有人去。"

林明远轻轻挣脱，"你留在上面，万一...万一有什么事，立刻带小阳离开。"

程莉还想反对，但小阳突然开口了："没关系的，妈妈。爷爷说下面只有书和照片，没有危险。"

孩子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说爸爸应该看看那本红皮日记。"

林明远和程莉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孩子怎么会知道下面有什么？

铁梯比看起来要结实，但每下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断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