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片上的男人微笑着握手，左手腕上赫然是一个黑蛇吞月的纹身。

程默猛地坐首，催眠状态瞬间打破："是他！一点都没变！"

"不仅如此。"

林雨晴继续道，"我查了商业登记，他现在经营一家艺术品进出口公司，专门做东南亚业务——和你前世记忆中的'货物'吻合。"

程默突然明白了一切："他还在做非法交易...用艺术品做掩护..."

"而苏婉的画可能揭露了他的路线和联系人。"林雨晴补充，"这就是为什么必须销毁那些画。"

两人沉默对视，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要报警吗？"程默问。

"先收集更多证据。"

林雨晴思索道，"如果能找到苏婉的原始画作..."

程默的手机突然亮起，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电脑在空调管道里。——S"

程默和林雨晴立刻赶回公寓。在卧室空调的通风管道深处，他们找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笔记本电脑——苏婉的。

开机后需要密码，程默下意识输入了苏婉的生日，屏幕解锁了。

桌面上只有一个文件夹，标注着"证据"。里面是数十张扫描的画作，清晰地记录了王远的犯罪网络：毒品藏在艺术品中运输，交易地点，甚至几个关键联系人的肖像。

"这足够定罪了。"林雨晴声音紧绷。

就在这时，公寓灯光突然闪烁，温度骤降。

电脑屏幕上的画作一张张自动翻页，最后停在一张新的画上——苏婉站在两个男人之间，一个圆脸纹身，一个高瘦阴沉。画下方写着一行字："一个杀了我，一个能救我。"

程默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的身体。镜子里，他再也看不到那个陌生面孔了。

"她原谅我了..."他轻声说。

林雨晴拿起手机："我现在就报警。王远将为苏婉的死付出代价，也为他的犯罪行为负责。"

程默点头，看向房间角落。他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长发飘飘，对他轻轻点头，然后如烟雾般消散。

空气中最后传来一声低语："谢谢..."

当夜，程默久违地睡了个好觉，没有噩梦，没有鬼压床。但在最深沉的睡眠中，他仿佛听到两个声音在对话：

"你本可以占据他的身体。"是苏婉的声音。

"那有什么用？"

陈默回答，声音疲惫，"我累了...是时候真正安息了..."

第二天清晨，程默和林雨晴站在警局门口，手里拿着装满证据的U盘。阳光照在两人脸上，驱散了长夜的阴霾。

"结束了吗？"程默问，更像是在问自己。

林雨晴看向他，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程默...你还好吗？"

程默眨了眨眼，那丝异样消失了："没事。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林雨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警察在等了。"

两人走进警局，影子在阳光下融为一体。在他们身后，一片落叶无风自动，打了个旋，又轻轻落下。

仿佛有人，或者说某个灵魂，终于得到了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