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见状,双眼一凝,落在了宁衍墨身上。
他也跪倒在地,给了蒋飞一个耳光,然后对着皇上道:“皇上,微臣邀请了这位画家,但我并无此意,我只听说闻裴画家擅长书画。”“我只是想到了皇帝身上的龙威,所以将他请来,并无冒犯之意。”“蒋大帅,你的令牌在哪,赶快把令牌交回皇上那里,以表忠诚!”看到蒋天一脸认真的样子,蒋飞微微一愣,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蒋飞一拱手:“还望陛下见谅,下官这次来的匆忙,没能把那枚令牌带来。”“但也或许是臣征战沙场数年,手下官兵唯我马首是瞻,那枚符篆早就废弃了很多年,自然不会自觉地带在身上。”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令牌没有用。他手中的兵,早就不属于大宁,而属于蒋家人。皇上脸色一沉,这两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每一位皇子,都是聪明人。蒋飞话里的意思,他们肯定能猜到。一国之君,如果连军权都没有了,那还叫什么帝王?果然,最先按捺不住的还是宁云帆,呵呵笑道:“依我看,这条巨龙活灵活现,颇有几分皇帝的风范。”“这两幅画,代表着大宁国泰民安,国泰民安。”???宁云帆话音落下,众人都不敢接话。岭南王和蒋太师私下交易的传言众人皆有所闻,如今亲眼见到,方知道两人关系好到了这等地步。而且,现在皇上摆明了是要收回军权,岭南王却要跳出来搅局。皇上低着头,谁也不看。她的心乱如麻。他那好弟弟,早在数十年之前,便起了谋夺皇位之心,他念及兄长之情,留了他一命,将其发配岭南,距离京城甚远,并且下了二十年不得入京的禁令。如今又联合一位觊觎已久的大臣,公然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很想知道,今天到底是哪个人,如此大胆,如此明目张胆的表态。“好了,别闹了。”“你们觉得,这一场,谁会胜?”宁宣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觉得嫂子会赢!”“嫂子的画很朴素,画的也很朴素,但是她表达的意思并没有错,那是一种单纯的热情。”“六和会的题材也很符合过年的风格,而且我觉得,父亲能稳坐大宁江山,不给那些宵小之辈可乘之机,也是一件好事。”皇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们怎么看?”马康涛插嘴道:“我只是个没文化的人,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我只知道,先帝临走前,把这把剑交给了我,要我杀了那个昏君,铲除奸臣。”马康涛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是那么的冰冷。安芷舒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帅,但认真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向外冒着血腥味,谁也不会忘记,他是一位胜利的将军,斩杀的人头,超过了绝大多数人。这时,他用一种颇具深意的目光看着蒋氏父子,缓缓而坚定地说道:「宁公主的画作,我很欣赏,我觉得她会获胜。」 莫兴昌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不管前面打的是哪一场,此时就是表忠心的时候。他并不是很想参加这个活动,但是,如果他不参加的话,会有什么下场,他还是清楚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莫兴昌说着,又对着皇上道:“这位裴画家的画功不错,但其中的意思,就是引起了一些争论。”“宁公主的画虽然差了点,但意思还是很好的。”“两相比较,我更倾向于你这种干脆利索的性子。”众人面面相觑,看到除去岭南王之外,其余几位皇子纷纷表态,也纷纷表态。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那就不知道了。看到这一幕,蒋氏父子虽然心中鄙夷,但也没多说什么。现在还不是反驳的时候。皇上脸上终于有了真正的笑容,他扫了一眼满脸兴奋的大臣们,慢条斯理的说:“这样的话,这一场,我依旧会赢。”宁衍墨一脸兴奋地看着安芷舒。安芷舒微微一笑,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然后扬了扬眉道:“那就多谢皇上了,蒋太师与蒋将军之间的约定,可还算数?”蒋飞脸色一白,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他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却是灰头土脸。这一战,是真的令他郁闷。但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己的老爹。老爹看着他,一声长叹。蒋飞也是一脸的无奈。“大丈夫一诺千金,一诺千金。”蒋太师一字一句地说道,目光落在了安芷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