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墨从阿兰手里拿起了自己的画笔,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安芷舒的眉毛上画了起来。
安芷舒被他捏住了脖子,目光不由自主地对上了他的眼睛。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情,安芷舒就有点不好意思,把目光往旁边挪了挪。“你还没见过皇叔,现在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宁衍墨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等你。”“我?”安芷舒蹙了蹙眉,但很快就被他安抚住了。她揉了揉宁衍墨的衣服,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嗯。”“嗯?”他微微一愣。“大概是因为那棵小树吧,昨天他还口出狂言,要把小树送进宫祭祖呢。”“这样啊。”宁衍墨想了想,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要不要帮助他?”“怎么样?”安芷舒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容。“不帮。”宁衍墨被她这俏皮的样子逗笑了,“昨天晚上,他可是找了你不少麻烦。”安芷舒摇了摇头,柔声道:“这是他自找的,我当然不能帮他。”“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夏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不必了。”岭南王话才说完,岭南王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影就已经杀了过来。安芷舒和宁衍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岭南王见房中有许多人,往椅子上一靠,使了个眼色。安芷舒默默地叹了口气,让阿兰离开。“叔叔,您怎么来了?”安芷舒问道。“既然是我的侄儿,那就请你帮忙吧。”见宁云帆明显很着急,却还在装模作样,安芷舒愣了一下,装作不知道:“皇叔,您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能有多大的忙?”“当然可以!”宁云帆忙道:“那棵小树是你说的,你替皇叔劝劝他,让他不要任性,随我进宫祭拜祖先。”安芷舒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侄媳,我知你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一定要替皇叔做主!”“我也不是不愿意,而是真的做不到。”安芷舒一脸诚恳地说道:“说到底,这件事是你和王曼之间的事情,我一个陌生人也管不了。”“我怎么得罪她了?!”宁云帆气急败坏地一拍桌道:“他奶奶的,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包容吗?”“她背着我的孩子离家出走,我还没有找她算账!”“还不是我让着她?她说,她不想跟别的女人混在一块,所以我就把他们都赶走了,她还说,这棵树一定要给她起,我也就忍了。”“我靠,有没有搞错,还要我给她下跪?!”“咳咳。”宁衍墨清了清嗓子,“舅舅,你说话小心点。”宁衍墨倒是想看岭南王气得七窍生烟,可他可不想让安芷舒听到那些难听的话。 宁衍墨偷偷地看了一眼安芷舒,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一片平静,但心里却是真的很愤怒。“如果皇叔认为,你和她之间并无仇怨,为何不将小树请来,而非要让芷舒过来?”“一男一女,一男一女,将他们五花大绑,带回宫里,芷舒也救不了他们。”“愿意!”宁云帆丝毫没有察觉安芷舒语气中的讽刺,只当是遇到了知己一般,连忙抱怨道:“你怎么不问看小树,还有王曼!”“果然是我的亲生父亲,这头倔强的驴子和我一个德行,看到他就觉得我很烦人。”安芷舒听了宁云帆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我真的让他加入,以他的性格,还不让我出丑?”宁云帆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气呼呼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三口茶水下肚,宁云帆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好,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宁云帆一脸严肃地对安芷舒说道:“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那就好办了。安芷舒朝宁衍墨使了个眼色,看到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她满意地笑了。于是,她有些为难的说:“舅舅,你都这样说了,我就直说了。”“小树的性格固然倔强,但却并不糊涂,或者说,他年纪不大,却是一个极有原则的正人君子。”听到安芷舒对小树的称赞,宁云帆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所以,芷舒认为,若是你能帮我一个忙,我就可以说服那棵小树了。”“你说吧,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叫我一声爹,什么要求都可以!”“皇伯快人快语,我也就直言了,莫要与蒋氏父子狼狈为奸,莫要帮宁良,要一心为我大宁尽忠,对皇上尽忠。”宁云帆惊得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掀翻,半晌后,他干巴巴地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