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
十几个神色呆滞的人被城门守将拦了下来。
“站住!”
守将绕着他们看了几圈。
他们倒是普通的农夫打扮,粗布短衫,黑布包头,身上都挂着柳条筐,筐里是各式各样的土产。
这就是最常见的进城售卖农产的农民。
只是,守将无论如何也觉得有些不对。
这咸阳城,每天进城的农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些人,外形上没有任何问题。
可就是给人一种怪异之感。
“你们的路引呢?”
十几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最前方的人。
那人脸色动都不动,从手中拿出一大把竹简。
所谓路引,是从商鞅变法开始,大秦执行的制度。
商鞅制定了严格的社会阶层理论,四个层级分别是士农工商。
“农”能够在这个社会当中占据第二个层次,也是有不小代价的。
在这个社会体系中,农民被严格的约束在土地上。
一年四季,吃喝拉撒都离不开土地。
绝大部分收成上交,只剩下勉强饿不死的口粮。
想要出门,必须有官府提供的路引。
所谓路引,也就是一个简单的竹简,记录了来处和去处。
出门之后,必须严格按照路引的记录行进。
否则,一旦被抓,就可能被视为“流贼”,处以重罪!
守将将那人递出的所有竹简拿了过来,一只手几乎要抓不住。
他一一查阅,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确实越来越明显。
就在归还路引的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这些人,除了呼吸,连一丝动作都没有!
就在此时,内城有一人匆匆赶来,出示了一个令牌。
守将瞳孔微缩,直接挥手放行。
此时,秦牧正带着力夫和典韦在坊市之中采买物资。
庄子中一下子多了几十个人,很多东西都不够了。
他们驾了两辆马车,一辆坐人,另外一辆则是专门拉东西的。
秦牧只顾着大把撒着钱,力夫却察觉到一些不对。
“小牧,有人跟着我们。”
秦牧手上动作不停:“力夫叔,几个人?跟了多久?”
力夫低声道:“三个人,已经跟了半个时辰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两伙人。”
“小牧,难道是那个柳家的人来报仇了?”
秦牧皱了皱眉:“大概不是。我在咸阳得罪的人……有点多……”
“有点多?都是什么人?”
秦牧想了想:“大概……所有贵族,都想砍死我,只是有人真的动手,有人还没来得及……”
力夫:“……”
典韦不以为意:“主公,这些人来多少,我杀多少!”
秦牧也点了点头。
刺客来过不少次了,虽然每次都很惊险,但是却没有任何一次让他真的陷入过死境。
“好了,咱们还是继续买,天黑之前能赶回庄子就可以了。”
秦牧在坊市里呆了半年,对于这坊市已经非常熟悉了。
所以,想买什么东西基本上都不用走什么冤枉路。
东西买齐,他的心态也放松了许多。
走过一个地摊时,心中突然一动,又折返了回去。
“老板,这块玉多少钱?”
摆摊的老头看了一眼,摘下玉佩:“公子,您可真有眼光!这玉,可是正宗的和田玉!和田玉您知道吧?咱们大秦始皇帝陛下的传国玉玺,就是和田玉……”
他伸手递给秦牧:“公子,您瞧瞧,这玉温凉透亮……”
秦牧正要伸手,却忽然见到旁边伸过去一截白如凝脂的手臂一把抢了过去。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板,这玉我要了!”
秦牧看过去,一个明显是大户人家的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满脸傲气。
他不动声色的皱眉:“是我先看到的。”
女孩子头都没扭:“那又怎么样?现在在我手里!”
秦牧冷哼一声:“看你的样子,也是个大户人家出身。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你爹妈没教过你?”
女孩子终于把头转了过来:“你敢骂我?二十三,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