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秦牧终于摸完了田螺。

让阿大背上竹筐，秦牧和祖龙往监园走了过去。

“老爹，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了……”

祖龙面色一动：“为什么？”

秦牧笑道：“虽然那天说了许多，但是我也知道监国之职的重要性。我本来就是随口试试，可是没想到，一天时间，你就把监国的职位给我求下来了。始皇帝到底是有多信任你啊……”

祖龙脸上一僵，打了个哈哈。

是皇帝多信任我？

估计就跟信任自己一样吧……

可惜了，护龙卫的调查这么长时间还没给出音信。

若是真的确定了消息，是或不是，自己都可以把身份告知秦牧。

偏偏目前这个状态，实在不方便。

如果坦白了身份，该如何安置秦牧呢？

让他认祖归宗，赐下皇子身份？

可万一到最后他不是呢？

可如果不让他做皇子，秦牧心中会不会有疙瘩？

日后两人的关系，会不会生嫌隙？

这都是祖龙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一国帝王，毕竟有许多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至今，都是牧儿喊朕‘老爹’，朕却一次也未曾喊过他儿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唉，还希望他不要多心才好……”

祖龙心中的念头不断闪过。

其实，以秦牧的聪慧，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当然，秦牧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他是靠着系统才确定了自己与老爹的关系。

老爹没有系统，当然需要核实。

而后知道他的皇族身份，那核实周期长一点也很正常。

再说了，皇族入籍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最后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能不能入也是两回事。

就算老爹想，人家始皇帝同意吗？

我好好的大秦皇族，突然就增加了一个人？

要知道，皇族身份可不只是那点月俸，更重要的是，皇位继承权和其带来的一系列好处。

没那么简单！

况且，老爹就算没直接认亲，但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儿子。

秦牧能感觉到，老爹心里那种愧疚感，才是他无论提什么要求都能够达成的原因。

而且，老爹如今对自己的依赖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父子关系。

他这么高地位的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就这隔三差五的跑过来看看自己。

原本在咸阳居住的时候基本都是天天见。

这还不行？

秦牧觉得，哪怕自己现在说当初认错了人，自己不是他儿子，他也不会怎么样。

恐怕还会上赶着认下他这个干儿子！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监园。

秦牧用了打一盆山泉水，把刚摸上来的螺蛳扔进水里洗刷了几遍。

最后才又换上清水，扔在一边不管了。

然后，他从厨房的角落里抱出几个陶坛，拍开了坛子的封口。

祖龙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传了过来。

就好像自己走到了皇宫某个三百年没有人经过的角落。

那里堆满了无数的枯枝落叶，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腐败发酵。

终于有一天，这里发了大水，然后把味道彻彻底底的铺散开来。

这味道，说酸，的确有些酸味。

可是更多的是臭味。

祖龙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鼻子：“牧儿，这是什么？”

秦牧看着他的样子，一点都不意外：“这个叫酸笋。”

“酸笋？”

祖龙皱了皱眉头：“这是何物所制？”

“都叫酸笋了，肯定是竹笋啊！”

祖龙一愣。

竹笋自己吃过啊，虽然产量不小，但勉强算是一道山珍。

竹笋的味道明明是一股轻轻的竹香还带着清甜。

怎么会是这种又酸又臭的味道？

秦牧看他的样子，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老爹，你那是竹笋的普通吃法。我这个，可是千金难求的秘方！”

祖龙右手在鼻子前面不断扇动着：“你这个秘方也太臭了，我宁愿不吃……”

“那你可就错了！”

秦牧一边把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