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知道,如果刘邦真的只有无耻,那他根本就不可能受到那么多人的拥戴,最后还成为了大汉的开国皇帝。
因为,能爬到高位的人,都是人精。
就算是樊哙,也是粗中有细的。
这些人,可能会被他忽悠一时,但绝不可能被忽悠一世。
更何况,张良、萧何这样的人,恐怕谁也忽悠不了他们。
刘邦不可能真的把樊哙扔在这等死。
恐怕,两人还是在这唱双簧,希望能够把秦牧他们手里的筹码价值降到最低。
这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年代的豪侠,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忠孝节义的戏码。
如果他们演的逼真,樊哙说不定会直接被放了。
可惜,秦牧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这样的戏码,或许会对古人管用,但是对于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各类演义的秦牧来说,就成了被人用滥的伎俩。
他伸出一根指头在樊哙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叮嘱典韦,如果刘邦还是不肯出来,就照着他手指的位置砍。
根据他多年的从医经验,这里就是颈椎和脊椎的连接处,正好处在没有骨头的地方,砍下去的时候,不会有任何阻挡。
尤其是,这地方虽然脆弱,但也是人感觉最迟钝的地方。
所以,当头颅被砍下后,人的大脑不会立刻感觉到。
所以,不会立即死亡,掉落在地上的脑袋,还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跟喷泉一样把所有血液喷出来。
然后,脑袋才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砍下。
人才会疼晕过去,最后再随着大脑供血不足死亡。
这种死法,不一定是最疼的,但却一定是最残忍的。
就是樊哙也不由被秦牧的描述吓得脸色发白。
死,这个年代的人大多都不怕。
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场饥荒或者兵祸,尸横遍野都是正常。
但是,死的痛苦,却没人能不怕。
但他知道,自己一旦示弱,就会被眼前这两人抓住脉门,生存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尤其是,原本只要死一个,可能就会变成死两个。
那时候,他的兄弟、朋友,连谁杀了他都不知道!
还谈什么报仇?
典韦大声道:“刘季,我数十个数,你再不出来,你这兄弟就要人头落地!我再说一遍,我主公没有恶意!否则,你这兄弟早就死了!”
“十!”
“九!”
“八!”
……
“二!”
“一!”
典韦把手中的斧子高高举起,作势欲劈。
“停!停!停!”
刘邦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把自己头发上沾的一些枯叶扒拉下去。
“什么破树林,这脏东西也太多了,跟我们沛县比也差太多了……”
秦牧笑了:“看来你在沛县也没少钻树林?”
刘邦无所谓的点点头:“那当然了。我沛县刘季谁不知道?豪放任侠,最爱打抱不平,得罪的人也多,钻树林那是常事了……”
他倒是光棍,一点也不觉得这事有损颜面。
不过,这也的确附和他的风格,毕竟是能说话要喝他老爹肉汤的人。
樊哙看他出来,顿时急了:“大哥!你怎么能出来!咱俩都死了,谁来报仇?”
“踏马的!”
刘邦踹了他一脚:“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他娘的不跑,非要打这大个最后还没打过,老子用得着出来吗?”
樊哙吭哧了几声,最后蹲在地上不说话了。
“唉!”
刘邦叹了口气:“傻子!人家俩压根没打算杀咱们!”
樊哙眼睛一亮,看向秦牧:“真的?”
刘邦骂骂咧咧道:“踏马的,要是想杀,你现在早投胎去了!我跑的再快,还能跑得过弩箭?你看看那大个袖子里是不是弩箭?”
他喷了樊哙一顿,这才对秦牧道:“这位公子,咱们见过?”
秦牧摇头:“没有。”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孩子,我要是见过肯定会记得的。”
刘邦叹气:“那咱们连见都没见过,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您这是干嘛?您是不知道,这树林可不好钻啊……”
他挽起袖子:“你看,这树林的树枝给我划得,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