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斩杀了曹性之后,心底亦觉得发寒,凭着心底一股冲劲,就这般杀进陈翎的中军,若是平常之时,自己就算有此心,战到半途也会退去。
只是这一次,张飞觉得不杀曹性不足于泄愤,才会如此。
事后想想,确实自己冒险了,又念及此次引一军过来,实际上是为阻挡陈翎大军援助郝昭、公孙羽两人,拨马而回见己军陷入苦战中,张飞乃迅速传令下去,退军。
随着张飞帅军退去,陈翎无暇仔细去计数折损情况,立即遣张郃、马岱两人率一部骑军,先行驰援郝昭、公孙羽两人。
随后才是收敛曹性的尸身,没有了头颅的曹性,看起来很是渗人,但陈翎还是握了他僵硬的手掌,暗自发誓道:性公,一有机会,我会为你报仇!
要回曹性的首级不难,关羽的尸身还在留在襄阳,虽然是被安葬了下去,但若是想凭他来换取曹性的头颅,想必刘备会答应的,但陈翎不想这样,因沮授自陈留向他发书过来,讨要关羽的尸身!
沮授已经入了魔道!
这是陈翎最为直接的想法,好好一个名军师,现在竟然有了这种癖好。
之前,数具尸身都在他那里,譬如说文丑…
这般想下去,陈翎有不寒而栗之感,若是有一日自己去了之后,是否会沦为他沮授的玩物?
夏侯恩的铁骑在缓缓而行,他伴随在陈翎的身侧,张郃、马岱率着一部人马先行去了,此际大军中能够护卫陈翎的没几人。
原本有曹性在,毋需自己忧虑,但曹性去了,那么就轮到自己了。
刘贤、陈横两人虽然也是同为陈翎的部将,但观两人,一个年少不知愁滋味,一个相貌堂堂,似乎是一上将,但实际私底下,夏侯恩知晓陈横实在乃是一个胆小怕死之人,能从寿春那场巨变中脱身而出,也是得益于他人,而非是他自己真正的本事。
还有文稷,陈翎一直念念不忘的他,现在活的很是滋润,在陈翎出征之际,陈震一直留在后方为他打点着一切,随之身为陈震部将的他,文稷只需管辖好他份内之事就好了。
行不久,来到一处小道面前,张郃、马岱两人皆面露愁容,相互看觑了一眼,张郃言道:“伯瞻,你我同行看来是不可能了,你看面前此道,仅够两骑同行,…”说道此处,向身后张望了一下,张郃接着说道:“这数千的骑卒,若是有个万一,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听道此处,马岱已经明白了张郃的意思,乃说道:“如此,我先行一步如何?”
张郃摇头,沉声言道:“张飞帅部阻截,郝昭、公孙羽两人定然身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若是不能…”
不待张郃说完,两人面前转出一支人马,看人数约有数千,与张郃、马岱两人所率骑军相彷如。
看觑了一会,张郃向后喝道:“下马列阵!”前路难行,若无战事当可以驰马而行,但若是与敌争战,骑在马上反而会制约麾下的战力。
当你想纵马践踏而过之时,前面有挡道的敌卒,而旁边就是倾向的山道,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落下去,这样的地势,实在不利马战。
听得张郃号令,从马岱以下,全部自马背上下来,然后在张郃的身后开始排列起阵列来。
心中焦急,张郃见一阵已成,向着马岱一颔首,便提枪杀向敌军而去。
当面有两小将各持一柄长枪上来阻挡,一人身长八尺,面容俊秀,穿一身亮光铠,另外一人身长七尺有余,目似朗星,与诸葛亮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张郃惊异间,便听得此人喝将过说道:“巴郡张嶷,武阳人张翼在此,汝这将自哪里来还是打哪里回去罢!”
原来是两无名小将,张郃冷笑间,不答这话,拿枪就来战两人。
在张郃心目中是无名之将的张翼、张嶷两人,其实来头不小。
张嶷,字伯岐,巴郡南充国人。初为县功曹。刘备定蜀时山贼趁机抢掠县里,张嶷背着县长夫人,将其救出,张嶷因此得名。
张嶷出身贫寒,但从小豁达豪壮。
张嶷同郡人龚禄、姚伷,当时也很有名气,都是位极二千石的高官,都与家境贫寒的张嶷非常友好。
有两桩轶事典故值得一提,张嶷见大将军费祎的时候,发现费祎这人比较博爱,对于新降的人太过于亲近,于是张嶷写书给费祎说:“昔日岑彭为大将,却被刺客所害。现如今你是大将军,位尊权重,应该以前人为鉴,多加防范。”但是费祎不听,一如既往,后来费祎果然被魏降人郭循所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