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等才如此敬佩。”
梁山说得很清楚,而且这首诗所用辞藻并不华丽,反而十分浅显易懂,只是意境深远。
所以沈贵是真的听懂了。
大概意思就是别人写秋,写的都是悲。
唯独顾东家,以心中豪情,万丈朝气,压过了悲秋。
此人,当真是个诗词大家啊!
沈员外当即站起身来,朝顾北川拱手作揖,道:“顾东家大才,沈贵佩服。”
“沈员外不必如此,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北川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短短数语,却又是惊醒众人。
顾东家莫不是已经到了出口成章的境界?怎地张口便是这等对仗工整,意境颇丰的词句?
众人赞叹过后,便有人提议道:
“难得今日顾东家有感而发,不如便将这诗文,题在飞鸿酒楼当中,日后也算是一段佳话。”
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的广泛赞同。
顾北川本不想出风头,可这时候若是拂了大家的意,反倒不好收场,便欣然应允。
很快便有人献上笔墨,请顾北川提笔。
“对了,顾东家还没说诗名呢!”
“诗名吗?”顾北川闻言,看向一旁的项芷柔,道:“还未曾请教公子名讳。”
“我…我唤作项白。”项芷柔还没做好和顾北川相认的准备,惊慌之下,如是仓促答道。
“既然如此,诗名便叫作…”顾北川沉吟片刻后道:“《淮南秋·赠项白》”
听闻此言,酒楼内再度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有不少人看向项芷柔的目光都隐约带着几分羡慕,甚至是…嫉妒。
如此佳作,将来必定是要名传淮南,甚至整个大乾的。
而项白之名,想必也会跟着传遍大江南北。
大多数读书人,皓首穷经数十载,求的不外乎一个名。
现在项白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们朝思暮想的东西,怎能叫人不心生艳羡?
项芷柔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初次相见,顾大家便送自己如此大礼,眼眸中甚至有柔情闪过。
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懊恼。
早知道刚刚说真名了,平白浪费了大好机会,呜呜呜。
就在项芷柔懊恼时,顾北川却提笔了。
他在飞鸿酒楼临窗的一处墙壁上落笔,写下了这今后注定要名扬淮南的二十八字!
然而,当那狂放不羁,却又自成筋骨的狂草现世时。
酒楼内再度陷入了寂静。
“这…这是什么字体?为何我从未见过?”
“别说你了,老朽饱读诗书数十载,同样从未见过如此书法。”
“此书法,笔意奔放,体势连绵,字形变化繁多,颇有一股放浪形骸之意。然而最难能可贵的是,即便如此,却并未失了筋骨。”
“没想到,顾东家不仅诗词歌赋乃是一绝,在书法上竟也有如此造诣。”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顾兄自创字体!”一行人中,梁山站了出来,满脸惊叹之色。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纷纷从赞叹转为大惊。
要知道,顾北川书法造诣高和开创一种新的字体完全是两种概念。
书法造诣再高又如何?终归是个写字的,大乾文坛不缺这类人,顶多算是有几分本事罢了。
可开创一种新的字体就完全不同了!
要知道,大乾立国三百年以来,独树一帜的书法流派也就那么几家。
楷,行,隶,篆。
其中楷书为万书之首,讲究字体端正,笔画工整,尤重筋骨!
行书则灵动多变,圆活流便,讲究气韵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