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溪兄说得莫非是那顾家嫡长子,江南郡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顾北川?”
“不错!此子之恶劣,我当真此生仅见。依我看,只怕难以成就一番事业。”
“哼,这等纨绔,不给顾家添乱就好了,竟还想成就一番事业。”
“要我说,这顾北川也是运气好,前半生父亲养着,后半生,又有了兴文这么个当朝首辅的弟弟。”
“那又如何,此等人渣,注定是大乾的蛀虫。”
“他怎地是我江南人氏,说出去都丢人。”
这群人越说越起劲,陈楚歌甄仁义等人却是听得直皱眉。
顾北川?这不是恩师名讳吗?
他们口中的顾家纨绔,怎么跟恩师一个名?
莫非…这两人乃是同一人?
想到此处,甄仁义却是连连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恩师是什么人?淮南诗君!号称文曲星下凡的人物,整个淮南的瑰宝。
怎么可能变成他们口中的一介纨绔。
“陈兄,那水溪先生,怎地这般…”
“你是想说,张扬?”
“不错。”甄仁义点了点头。
五柳先生乃是江南文坛魁首,他且还在台上坐着,这群人怎地就这般明目张胆了?
“水溪前身不过一介教习,教出个顾兴文,便如此张扬,确实有些不妥。”
“不过倒是与我等无关,不必在意。”
甄仁义却是摇了摇头,道:“水溪此人,过于看重名利,于文坛一道,怕是走不远。”
陈楚歌见状,亦是点了点头。
可谁承想,他们没去找水溪,水溪却找上门来。
“仁义,楚歌,此次去淮南,感觉如何?”
“淮南虽说也算富裕,但终究是比不过我们江南的。更无像我一样的教书先生,你们怕是多有不适。”
“依我看,还是早些回来得好。”水溪笑着说。
听闻此言,甄仁义和陈楚歌纷纷愣住。
要说以前,淮南却是没有江南富裕。
可现在,两人想起淮南城中,穿梭在大街小巷的自行车。
天还未亮,就有浓郁香气飘散而出的飞鸿酒楼。
以及名满大乾的飞鸿四名酒。
还有那门庭若市的飞鸿医馆。
委实是有些难以承认,江南能胜过淮南。
不得不说,飞鸿这个企业的出现,极大拉动了淮南的经济增长,以及发达程度。
可水溪毕竟是长辈,面对提问,两人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先生说的是,先生说的是。”
然而,水溪在江南已经被捧惯了。
面对两人这样的回答,显然有些不满意。
于是干脆问道:“据说,你们拜了那淮南诗君为师?”
“不错,能得遇恩师,乃是我此生难得之幸事也。”甄仁义说这话的时候,言辞诚恳,目光之中,满是虔诚。
“恩师之才,如若皓月,叫我等萤火,自惭形愧。”陈楚歌也如是补充道。
闻言,水溪先生更加不得劲了。皱着眉头,道:“那依你们看,是老朽之才更胜一筹,还是那淮南诗君更胜一筹?”
甄仁义:???
陈楚歌:???
你是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的?
甄仁义额头倾尽狂跳,手掌用力紧握,捏得指节都有些发白。
如此人物,怎可与恩师相比?
他刚要发难,却被陈楚歌一把按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对水溪先生道:“先生,我和甄兄从淮南回来的路上,偶感风寒。身体多有不适,现在想早些回去休息,怕是不能给先生答复了。”
周围人群也看出了些许端倪,顿时有人会意,道:“好说好说,来年春闱在即,自然是身子要紧,快些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