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话题,众人纷纷义愤填膺,愤慨而言。
哪怕淡泊如五柳先生,也是一声叹息,道:“顾诗君若能生在我江南,确实是一大幸事。”
听见这些声音,甄仁义眼眸一动,想起昔日里顾北川给他们讲课,那不怎么地道的淮南话,以及若有若无的江南口音,顿时百抓挠心起来。
斟酌了良久之后,终究还是道:“诸位,仁义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仁义说的这是哪里话,在场的都是我们江南文坛自家人,还能因为你去淮南求学而有所排斥不成?”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听闻此言,甄仁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后便也豁出去了,开口道:“其实,依我看,说不准家师还真有可能是江南人!”
轰!
此言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仁...仁义,这话可不能乱说,否则怕是要出岔子的。”
“是啊,人家淮南文坛,现如今可是把顾诗君当作宝贝的,你这番话,叫他们听见了,免不得要横生事端哩。”
“此话,出之你口,入之我耳,此后还是不要叫他人知晓为好。”
闻言,甄仁义顿时气急,道:“尔等务必要相信我,我这般说,是有根据的!”
“根据?有何根据?速速道来!”
若是甄仁义是空口无凭,这番话传扬出去,自然是会惹得淮南文坛不满。
届时,和他们江南文坛生起事端也不是不可能。
可若是有根据,那就另当别论了!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要是甄仁义真能拿出切实可行的证据证明顾诗君并非淮南人,而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
那他们说什么也得把顾诗君争回来!
不说那名声,但凡是那口气,也得争!
最近数月以来,因为顾诗君,淮南文坛的学子,不知多少次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
最可气的是,江淮两郡文坛历来被放在一起讨论。
可前些时候,淮南文坛向来都会被忽略。
因为综合实力确实是比不上江南文坛,可最近因为顾诗君横空出世,被忽略的竟变成了他们江南文坛!
这等有如云泥的心理落差,素来心高气傲的少年才子,如何能忍受得了?
所以此刻听闻甄仁义说有依据,便纷纷来了兴致,开始催促起来。
“我这根据啊,定然可靠,不信你们听。”
“我那恩师,与我等讲课时,我便发觉,他那淮南话不地道。”
“淮南话不地道?这算什么证据。”
原本满是期待的众人,闻言纷纷皱眉,甚至有的嗤之以鼻。
“整个淮南那般大,每一处的话都不尽相同,顾诗君就算淮南话不地道,也顶多证明他住得偏僻了些,可你也不能说人家压根不是淮南人啊!”
“嘿,你们也忒心急了些,且听我说完。”
“我家恩师,不但淮南话不地道,且说话还带有江南口音!”
轰!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陷入寂静。
所有人都眉头紧皱,开始思索起其中的可行性来。
要知道,口音这东西,是很根深蒂固的。
你必须在一个地方生活得足够久,才能沾染上,而且一旦染上,就很难更改。
那位顾诗君,若只是淮南话不地道,还没什么。
可现在,甄仁义说他讲话竟带有些许江南口音,事情便大条了!
“仁义,你确定你没听错?”
“哎呀,我生在江南,长在江南,这江南话,听了快大半辈子。”
“是不是咱们江南的口音,我还能分辨不出?”